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闷上心头瞌睡多,姬仇苦思无解,很快昏昏睡去。
此番没有睡太久,五更不过便醒了,是被尿憋醒的,醒来之后尝试起身,虽然牵动伤口多有疼痛,却能够勉强坐起。
但坐起之后又躺了下去,房中没有尿壶,他也不知道厕所在哪儿,只能憋着。
好在没过多久三姑就来了,姬仇只道尿急想要如厕,三姑要往外面拿尿壶,姬仇急忙制止了,“我已经可以下地,还请三姑指点去处。”
三姑尝试劝说,但姬仇坚持要亲自如厕,三姑无奈,只能帮他披上衣服,扶他下地,搀他出门。
外面是个独立的院子,院子很大,铺着平整的石板,院子里有两棵很大的芙蓉树,此时正值花季,一棵开白花,一棵开黄花,两棵芙蓉树下都有石桌石凳。
厕所在院子的西南角落,姬仇如厕解手,也不知道五脏六腑伤了何处,解手时竟是暗红血尿。
由于许久不曾出门,解手过后姬仇便没有急于进屋,而是自其中一棵芙蓉树下的石凳上坐了下来,透气醒神,四处打量。
由于有院墙阻隔,外面的情况便看不完整,只能看到这处院落的东面和西面好像也有类似的房间,再就是西南方向数里之外有处很大的八角高塔,为木质,雕梁画栋,颇为古雅。
“清晨寒气重,你伤势严重,还是进屋吧。”三姑和声劝说。
“不着急,我少坐一会儿。”姬仇说道。
三姑又劝,但姬仇并不进屋,三姑无奈,只得进屋拿了毯子与他披上。
清晨的寒气的确很重,姬仇肺脏受损,凉气入肺,多有疼痛,但他卧床多日,脑子混沌,清晨的寒气能令他回神清醒。
“小姐昨晚又来过了吧”三姑笑问。
姬仇听到了三姑的问话,却不曾回答,而是借着气短干咳敷衍过去。
姬仇本想向三姑探听镇魂盟的情况,但是想到自己不曾回答她的问题,便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自树下坐了片刻便站了起来。
三姑一直自一旁等候,见他起身急忙上前搀扶,平心而论三姑照顾他还是非常尽心的,只是昨日的那番话令他多有不满,三姑不希望他与纪灵儿走的太近只在其次,他对三姑的不满主要是因为三姑竟然想让他见冯天伦。
回到房中,三姑忙碌着帮他暖水煲汤,姬仇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出神发愣。
不多时,三姑端了汤水过来,姬仇此时已经能够自己进食,便谢绝了三姑的喂食,忍着痛楚自己吃饭。
“昨天之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三姑笑问。
“什么”姬仇随口反问。
“冯天伦已经知错了,想与你当面致歉,你可愿意见他”三姑问道。
听得三姑言语,姬仇放下汤匙,转头看她,“这件事情盟主知道吗”
“知道,正是盟主要他来与你赔不是的。”三姑说道。
姬仇闻言心中一凛,将汤碗放到了床头,此前他一直以为冯天伦想要跟他道歉是冯天伦自己的想法,未曾想竟然是纪怜羽授意,通过此事不难发现纪怜羽的态度,纪怜羽并不想严惩冯天伦,如果想要严惩,就没必要让冯天伦过来道歉。
虽然他并不想冯天伦遭到严厉的责罚,但纪怜羽的态度还是令他多有失望,冯天伦先前是想杀他的,性质非常恶劣,而纪怜羽竟然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原本是不想见冯天伦的,此番他决定见上一见,看看冯天伦都说什么,通过冯天伦的态度,也能确定纪怜羽的态度。
“你很是虚弱,少不得饮食,再吃些。”三姑端碗递送。
姬仇摆手未接,“既然是盟主授意,那便让他来吧。”
见姬仇松口,三姑甚是高兴,将粥碗放到姬仇手里,转身向外走去,“你先喝粥,我这便去请他前来。”
姬仇目送三姑离去,待其出门,再次将粥碗置于床头,闭目长叹。
一刻钟,也可能更久,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听得脚步声,姬仇睁眼歪头,看向门口,自门外进来的人正是三姑和冯天伦。
与冯天伦视线接触,冯天伦脸上有尴尬神色闪过,随着三姑来到床前,冲姬仇稽首说道,“无量天尊,师妹遇险,贫道关心则乱,之前多有误会冒犯,还望小兄弟大度海涵。”
姬仇感受到了冯天伦的尴尬,也感受到了他的敷衍,沉吟过后出言问道,“是谁让你来的”
冯天伦直身回答,“贫道先前冲动鲁莽,已为家师痛斥训诫,此番前来既是自己意愿,亦是家师遣派。”
姬仇点了点头。
见姬仇点头过后便没了下文,冯天伦主动说道,“师妹此番遇险,承小兄弟援手帮助,家师这几日甚是繁忙,不得亲自前来,故托我传话,你且安心养伤,镇魂盟必有褒奖酬谢。”
姬仇笑了笑。
见姬仇一直不冷不热,冯天伦甚是不满,“你想要什么我们自去准备。”
姬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