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女儿已经有精神方面的问题了,用些手段,在那个时候他们还能救她。
在房家积极救人、贺震庭痛不欲生的时候,房梦娴知道儿子死了,也痛苦自杀了。
程安因为结识一个不应该结识的男人,因为没有果断打掉孩子,害了全家的命,包括她自己。
房梦娴为儿子发疯,她和她儿子都死了。
贺云稠吞下悲伤以后,拿了法院判定的赔偿款。
他必须拿,如果不拿,他就长不大,他就要靠贺震庭养。
他也不想活着,可他又必须活着。
他这条命是外公外婆和妈妈用命保下来的。
贺云稠苦笑“除了恨贺震庭,我不知道还能恨哪个活着的人。”
因为,没有活着的人了。
房梦娴死了,那些她带去的、动手杀人的,都是死刑,贺云瑾也死了,房家在他还没长大的时候,就被贺震庭搞垮了,贺家当年逼着贺震庭分手、用程安威胁他的人,也都得到了报应
他恨贺震庭,可也仅仅只能恨他。
当年贺震庭如果有担当一些,没能力反抗贺家就不去招惹其他女人,那都不会有后面的悲剧。
可无论是谁的死,却又都和贺震庭无关,他没有杀人,甚至不知道贺云稠的存在。
当年和程安在一起的时候他是真心的,求婚也是真心的。
九零年代,贺家和房家都拥有可怕的能力,能掌握程安的生死,也就掐住了贺震庭的命脉。他和房梦娴的联姻,哪怕都不愿意,却也只能走到一起,并且生下一个继承人。
生下贺云稠的是程安,要他心脏的是房梦娴,贺震庭是悲剧源头,却又仿佛与他无关。
他除了恨他、此生和他不要有任何牵扯外,竟没有报复的理由。
没有可以报复的目标了,恨的那个人也不能去报复,这些年,贺云稠过得如同行尸走肉,麻木的活着。
贺震庭是源头,而他是错误,是不该存在。
他垂着头,干涩的眼眶渐渐被泪意盈满。
这时,一只爪子轻轻盖在了他的手背上,温暖、肉嘟嘟的触感,让他冰冷的手都暖和了起来。
他抬头看过去,狗子正一脸关切地看着他。
见他抬头,她缓缓靠近,轻轻踮起脚,舔了舔他的脸颊。
收养人,还有吱吱。
不要难过了,吱吱陪着你。
如果实在是难过,吱吱就陪你难过。
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一双黑亮的眼睛,缓缓涌出泪意,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莫灵吱要哭了,贺云稠反而没有了刚刚那股子泪意。
他轻轻扯了扯嘴角,伸出手给她擦干净眼角的泪“今天是除夕,应该开开心心的,不要流眼泪,乖。”
莫灵吱看着他“吱。”那收养人也不要难过好不好
她看着他难过,有些不舒服。
贺云稠伸出手,将她抱进怀里,狗子吃撑了,又比平时重了些,她小小的个头,哪怕比之前瘦了“两圈”,还是有些圆润的,也有些重。
可就是这样的重量,才瞬间让他踏实了,沉甸甸的,那颗空荡荡的心,好像也有力量,不再飘忽不定。
“吱吱,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吱。”好。
她乖巧点头,窝在他的怀里,爪子紧紧勾住他,伸出脑袋,舔一舔他的手,温暖极了。
她是个活泼的小家伙,又调皮又捣蛋,甚至还会撒泼打滚,没心没肺。
可这样的小家伙,也会这么温柔地安慰他,乖乖窝在怀里,陪着他、守着他。
贺云稠心中软软的。
她能让他忘记悲伤,让他感觉到温暖。
他抱着她猛地站起来,声音温柔“走,我们去放烟花,除夕夜就应该好好玩,玩着跨年,玩到新的一年”
莫灵吱“嗷”
喜形于色,一脸兴奋。
于是,十一点,贺云稠开车带狗子去外面玩起了各种仙女棒、小烟花。
狗子难得穿着防雪的厚厚衣服,戴着帽子,连爪子都被套上了。
虽然是定制的,非常合脚非常自然,但毕竟是多了一层,她总有些不习惯,跑跑跳跳就要低头看一眼爪子,总觉得怪怪的。
可不得不说,这样真的很暖和
她都跑热了,而且还防水,毛还是干的。
“嗷”她在喷发的烟火里面窜来窜起,一脸兴奋。
太好看了,比在图片上看着还要好看
她真的好想变成人自己玩,狗子的爪子还是太不方便了
贺云稠举着一根长长的筒状烟花,小时候生活被打压的很艰难,可就是这样,程安哪怕去捡垃圾,也会存着两块钱,给他买一根这种烟花。
他们一家人站在外面,他们宠溺地看着他,他举着那根烟花,感受着一下又一下迸射出去,小小的他笑容灿烂。
他拥有一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