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教传三友。
本是一本相传的阐教竟将截教视作左道异端,关乎道统,诛仙阵如何能不摆怎么到了最后,却反变成了通天教主擅致事端,罪诚在彼
兜兜转转,原来圣人也逃不过成王败寇的结局吗
妲己想起她的大王,又想到教主,不免就有些黯然伤神。
不过,尚不待她在这里伤春悲秋多久,就见阆风匆匆从她面前走过。
莫不是帝君出关了
妲己稍加犹豫,便跟了上去。
有帝君之前的准许,阆风也不在乎妲己跟在他身后,只径直往帝君闭关的静室而去。
果然,等到了静室,就发现原本紧闭的大门敞开,缓缓从内步出的帝君仍是那副少年模样。只是与往日不同,帝君此时面色苍白,唇色无华,自珠冠间隐约透出的几分如琉璃般的脆弱,令眼前之人看上去竟仿佛不是高高在上、君牧众仙的东华紫府少阳帝君,而是什么山野精怪化作的少年。
“帝君。”
有那么一刹那,阆风甚至想失礼地上前搀扶住自家帝君。
然而被帝君平静却有若千钧的目光扫过,他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踏出的脚步收回,只从绷紧的面皮下流泻出几分担忧。
“我既活着,便是无事。”
东华的眉目平静,一步一步稳稳地踏出宫室,感受着久违的金乌之力遍洒全身。
“可有褒城来信”
“有,半个时辰前刚有密信送至。”
阆风低头,将一封信双手递上。
东华将信取出阅罢,随即捻为飞灰。
“且传信于两位龙君,此因果牵连颇深,累及一朝兴败。天庭或会借此问罪于龙族。待时机到时,先叩东海,旋即可转至紫府。”
“是。”
阆风知晓分寸,不敢因心中挂念帝君而耽误正事,只看了妲己一眼,然后转身告退。
妲己此前一直默默蹲在一旁,此时见阆风离开了,摇了摇尾巴,轻轻踱步到了帝君脚边,几条毛绒绒的大尾巴缠上了帝君的小腿。
东华自然地抱起了这只粘人的小狐狸,从脑后一直顺着脊背撸到了尾巴尖。
“不错。”
不过两百年便修回了九尾,可见妲己确实无愧于当年青丘最出色的九尾狐之名。
“有赖于教主指点。”
妲己倒也不居功,她对自己的状态心知肚明。若是能放下殷受,她的修为或可更进一步。但修行之事,若不为从心所欲,要这寿与天齐又有何用
东华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
“也是,他倒是最会弟子。”
且看那封神战场上,截教门人出众者几许便可见一斑。只是一朝风流云散,他怕不是要寂寞了吧
“紫府灵官又何曾逊色半分”
清越的声音伴着那一袭青衣而来,尚青轻摇折扇,衣带当风,行走间依稀有几分人间风流子的模样。
“不过”他上下打量着东华,一手已覆上其后心要穴。“有什么事值得你这般仓促出关”
暖融却仍可见出其质本凛冽的法力自后心蔓延至全身。要穴落入他人之手,无力反抗的东华本该警惕,却自然地放松了下来,甚至半倚在了那青衣道人身上。
也不知尚青是刚与哪家仙友饮了酒过来,此时身上还带着清冽的酒气。凑近了,便一股脑地裹住了东华,让他一闻就觉出了这酒是出自自家紫府的窖藏佳酿。
那是阆风带着紫府一众灵官,亲自去瀛洲取了玉醴之泉水,又去太阴星上采了万年之木樨,并寻得炎帝时天降的糯种,方才酿出的仙酒。忙碌许久,最后所得也不过百余坛,却不知这短短两百年,紫府中还剩得几坛
不过,尚青本人对此可毫无负疚,而东华更是不会吝啬于这几坛酒。
他甚至露出了一丝笑意,放任因为尚青的靠近还是忍不住下意识紧张的妲己从他怀中跃下,在尚青抽手后,站直了身子,掸了掸衣袖,广袖宽袍,临风而立,虽是少年模样,亦显露出难掩的神光夺目、绝代风华。
“算不得仓促,不过是闭关已然无用了而已。”
他的左眸中仍有太阳的光影闪动。但眼底流转的,却是与之前截然不同的道蕴。
“更何况,新局将启,我又岂能再错过此局”
以三界为棋局,以众生为棋子。旧局已覆,新子落下,能否让一切都随己所愿,大抵就看此局胜负了。
作者有话要说1偶来松树下,高枕石头眠。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太上隐者答人
2通天教主曰“道兄不必问我,你只问广成子,便知我的本心。”元始问广成子曰“这事如何说”广成子把三谒碧游宫的事说了一遍。通天教主曰“广成子,你曾骂我的教下不论是非,不分好歹,纵羽毛禽兽亦不择而教,一体同观。想吾师一教传三友,吾与羽毛禽兽相并;道兄难道与我不是一本相传”元始曰“贤弟,你也莫怪广成子。其实,你门下胡为乱做,不知顺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