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
由于伏黑惠摔出窗外导致玻璃破碎,那窗檐处满是未掉落干净的碎玻璃,此刻这人一把抓上去,可想而知那只手会变成什么样。
可伏在窗边的这人依旧是没什么表情,甚至还开始催促他“自己爬上来,这个姿势我使不上力气。”
伏黑惠看着他那只已经往外渗血的手,一时间犹豫不决,直到巫娣再次催促了一遍,他才终于狠下心咬着牙爬了上来。
一落地,伏黑惠就想去看他手上的伤势,巫娣摆摆手,看神情似乎有些担忧先行跑上楼的虎杖悠仁的安危,于是转身就想上楼。
伏黑惠一把扯住他的手臂,阻拦道“你先把手上能挑出来的碎玻璃挑出来,虎杖那边有我,你看不见咒灵,去了也无济于事。”
紧急时刻,伏黑惠也顾不上客套委婉了,直接将事实挑明给他看。好在这人也不是分不清主次的人,思量片刻便接受了他的说法,和他说了句拜托你了。
直到这时伏黑惠才意识到,这两个人可能是认识的,且关系匪浅,不然这个性格看着有些冷淡的人不会是以这种口吻对他说话的。
只是他没想到,这人竟然也会说这样的话。
伏黑惠看着他,唇瓣动了一下,到底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他人一走,巫娣却没有听他的话立刻将嵌入手心中的玻璃碎片挑出来,而是率先掏出手机给鹤丸国永拨了过去。
电话始终没有接通,最后转为人工提示音。
巫娣神色凝重地攥着手机,目光落在悬挂在天空中那轮泛着血色光晕的圆月。
忽地,眼部传来一阵刺痛,以为是异能力反噬,巫娣下意识阖上眼睛想借此缓解疼痛,可刺痛却较往常来得更加凶猛。
如今葫芦丝不在身边,虎杖悠仁还处于危险之中,很显然这次他只能靠自己咬牙挺过去。
诸事不顺。
巫娣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这四个字,却也有些无可奈何,只得粗略地处理了手上的伤势,半眯着眼爬上了顶层。
arun店内。
刀剑们正在有条不紊地准备着夜间酒吧的工作,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听到声音的刀剑手下动作肉眼可见地放慢了下来。
这个手机只用来与巫娣进行联系,通讯录里也只躺着巫娣一人,所以眼下打来电话的也只可能是一个人。
刹那间,众刀剑投向手机的目光变得火热起来,在一圈炯炯有神的注视下,药研放下手中的工作,率先上前接起了电话。
“是主君吗是主君吗”乱藤四郎凑上前,明知故问道“开免提,快开免提。”
药研藤四郎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照他说地点开了免提。
“大将,有什么吩咐”药研藤四郎对手机那头的人问道。
可电话另一端始终无人应答,不知是不是药研错觉,他隐约听到了一道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药研神色凝重起来“大将”
“我联系不上鹤丸了。”终于,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大概在仙台医院附近,从医院到学校的那段路,药研,你带几振刀剑搜寻一下,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药研稍许定下心,应道“好的,稍后我会带人去处理。大将现在在哪里,我让其他刀剑去接您。”
电话那头又陷入了一段沉默,良久,才听那人问道“三日月在店里么,如果在的话能不能让他给我送下葫芦丝,如果不在那就算”
店门突然被拉开,药研惊讶地看着三日月宗近走了过来,那张清丽俊雅的脸上一反往常隐约透露出一丝不虞。
“你在哪。”付丧神沉声问道。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听出三日月宗近的声音了,“学校顶楼。”
这下药研终于品过味来了,巫娣一贯没有拜托刀剑的习惯,其中以三日月为最盛。
但眼下不仅主动提起他,还拜托三日月给自己送葫芦丝,因为在本丸中独属三日月能以最快速度赶到学校,可想而知他如今的状态该有多差。
如果不是药研多问那么一句,很有可能这位审神者真的就闷声忍痛直至回到店里。
有那么一瞬间药研心底涌生出一种无力感,可他什么都没说,只在挂了电话后迅速找到了葫芦丝,沉默递给了三日月宗近。
巫娣收起手机,靠在顶楼门上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他原本不想让三日月来的,可在方才上楼的途中他就发现,越靠近顶楼,他的双眼就越痛就炙热,仿佛将眼球架在火架上灼烤一般,就算有人跟他说下一秒他就会失明他都能相信。
异能力反噬不会这么强烈,起码截至目前巫娣还没有一次这般疼痛难忍的经验。
门的另一侧发生了什么,或者说有什么东西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巫娣的直觉从来没有这么明确清晰过。
他打开这扇门走了出去,迎面而来的是顶楼刮人的硬风,其中隐约夹杂着一丝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