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语气淡淡道“反正我是回不去那个房子了,你住进去还能替我看着那傻小子,别哪天病死在屋里都没人给他收尸。”
坐在病床上的老人神情异常平静地阐述着某个事实,明明心中记挂着即将被他独留在世上的某个人,但那张嘴一张一合吐出来的却不是什么悦耳的话,不怪临近人生终点之际都没有亲戚愿意前来看望照料他。
巫娣垂着眸听他说完,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回道“再说吧,他还生着气呢。”
“他懂个屁,脑子一根筋,以为什么事都能靠一腔热血解决,你搬走前一晚他找你吵架我都听到了,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的小子。”
他说着又瞥了眼低眉顺眼安静坐在一旁的巫娣,丝毫不厚此薄彼地补骂了一句“你也一样,未成年逞什么能,还以为自己很酷么”
“”还行,起码他没被骂没脑子。
因为难保今后会有什么问题,巫娣没有立即答应住进虎杖家的事,见人吃干净了便当便起身准备收拾。虎杖倭助没等到他的回答,坐在病床上没好气地瞪着他,被瞪得时间长了,巫娣只好无奈地劝他好好养病,并答应会时不时去那边看看情况。
虎杖倭助深知他固执的性格,见状也不再费口舌,见他收拾着东西边抬头看了一眼钟表,便知他接下来还有其他要事,不等巫娣主动告辞,他率先骂骂咧咧地开始撵人。
巫娣拎着口袋走出病室,看了眼门口的两个门神。
病房隔音效果不好,更不要提站在门外的还是远较普通人耳聪目明的刀剑,想来屋内两人的对话早就被听了个遍。
不过本就没什么可隐瞒的,巫娣没做过多解释,只对门口的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道“走吧。”
加州清光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被一旁的大和守扯了一下,遂安静地跟在巫娣身后,一齐乘坐电梯下楼。
电梯在三楼停了一次,走上来一个身着蓝白条纹病服的佝偻男人。加州清光往一侧挪了挪,漫不经心地扫了这人一眼,目光却是微顿,眉宇也跟着缓缓皱了起来。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大和守安定,后者果然也同他一样察觉到了什么,蹙紧眉向巫娣的方向移去。
“怎么了”巫娣注意到两人奇怪的状态,询问道。
“有什么东西。”大和守安定压低声音挡在他身前,巫娣顺着他警惕的视线向前望去,看到了那个刚上来的瘦削病服男人,沉默观察了几秒,除了对方不似正常人的苍白肤色再无发现。
只是在这狭窄的方寸空间内,即便人再压低声音说话都难免会被捕捉到,更别提大和守已经戒备地将刀剑取出,刀刃出鞘的声音清晰地在这个密闭空间内响起,然而却始终不见站在电梯前方的瘦削男人转头查看。
仿佛傀儡一般毫无生机地定在那里,目光浑浊地盯着电梯门。
巫娣看向电梯楼层显示屏,电梯仍旧在运行,失重感也没有消失,可显示屏上却始终是鲜红的数字3。
“在右腿。”加州清光突然说道。
巫娣闻言向男人的右腿望去,却并未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而他身边的大和守安定则在定神地注视了几秒后,忽而目光一凛,提刀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
刀尖堪堪停在距离男人右腿的两公分外的地方,下一秒,巫娣便发觉电梯内的灯光肉眼可见地明亮了两个度。
失重感再次袭来,电梯已经降到了二层。
一切似乎都恢复了正常。
病服男人毫无察觉,电梯一到二层他便走了出去,但巫娣还是发现他的脸色正在缓缓恢复血色。
“什么情况”待身边再无其他人,巫娣看向身边的两人问道。
“不太清楚,刚才隐约有种不太好的感觉,等仔细看的时候就发现那个男人腿上趴着个奇怪的东西。”加州清光说着,似乎觉得眼睛不太舒服便伸手揉了揉,“刚来现世的时候就发现这边的空气不太好,看什么东西都像裹着层黑雾,横滨那边还算勉强说得过去,没想到这家医院情况这么糟糕。”
巫娣看向大和守安定“你也有这种情况”
后者皱着眉盯着自己的刀刃,似乎仍在思考什么没注意到巫娣的问话。
“安定”
大和守安定回过神,立刻回道“是有类似的情况,不过之前都是朦朦胧胧的,不像这次看得这么清楚。”
不仅看得清楚,刀尖刺下的一瞬间从彼端流向他的恶意更是前所未有的清晰。
而且在那一瞬间他隐约感觉这种感觉似乎在哪里也曾感受过,只不过比这次要轻且隐秘许多。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巫娣说道。
两振刀剑闻言皆是一愣,就在此时电梯到了一层,巫娣便没再多做解释,率先迈出电梯,绕过坐满患者家属的大厅后,三人离开了医院。
而彼时,就在三人途径的家属大厅,一个面容有明显缝合痕迹的男人忽然毫无预警地咦了一声。
他的声音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仿佛淹没在了路人行色匆匆的脚步声中,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