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是先前派出去搜罗情报的刀剑们都回来了,估计是瞧见了满窗台的碎片,都凑在一起吵嚷着什么。
刚走出去,鸣狐肩上的狐狸立刻扭过身子向他询问道“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窗户都主君”
狐狸不知怎的奇怪地停顿了一下。
察觉它反应有些不对的鸣狐也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对面面色平静的人身上,浅金的眸子微微一动,忽地无声蹙紧了眉。
“你受伤了”问话的人不是鸣狐,而是站在他身旁的药研藤四郎。
巫娣不动声色地将抹布换到左手拿,随意地擦了擦手边的桌面,跳过这个话题直接问道“你们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是左臂”药研皱起眉,声音低沉道“把抹布放下。”
巫娣“”
“只是擦伤而已,没什么。”
“外套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剪”
“不”
药研藤四郎不由分说掏出剪刀。
“我自己脱。”
店内气氛一时有些微妙的压抑,药研将巫娣手臂上原来只做了简单止血措施的绷带拆下来,消了毒上了药后才又重新包扎了起来,这期间巫娣始终保持沉默,默默望天。
手臂上的伤说重不重,说轻不轻。被木仓子擦过的皮肉微微绽裂,深度不足一厘米。
若是从前或许要等个时日才能痊愈,但自从巫娣发现双眼觉醒「稚云」后,他的自愈能力也在不知不觉提升了许多,所以眼下这点小伤,其实真的不算什么。
当然,痛还是必然痛的。刚才他想用擦桌子的动作掩饰伤口时就又不小心牵扯到那块皮肉,莫非是因为他疼到面部表情抽搐,所以才被发现的
巫娣望着天花板,突然想照照镜子。
眼前光线忽地一暗,结束完包扎工作的药研站起了身,巫娣收起了发呆的表情,爱惜地摸了摸叠在腿上的方才险遭无情痛剪的外套,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有打听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吗”他还惦记着这事呢。
药研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表情,仿佛如果手边有笔的话立刻就会记录下来他说的话,顿时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不疼么”
巫娣老实道“疼。”
“知道会疼还冲出来让人打”鲶尾方才已经将当时的情况复述与他听了。
本丸里的所有刀剑都不是他的亲锻刀,这位主君在接手这座本丸前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曾经经历过什么,究竟是何种环境才会让这般年岁的少年养成这种不依赖他人独立的性子,他们这些刀剑一概不知。
“大将,下次请不要再冲出来了。”药研只能这样说。
“恩,我知道了。”说着这样话的人却只是低头漫不经心地瞥了眼自己的手臂,可究竟有几句话听进心里便不得而知了。
店外的雨势又大了几分,风卷着雨水穿过破碎的窗户扫进店内的地面,刀剑们忙找来大片塑料布丑丑地贴在上面,用来抵挡风雨。
巫娣摸着还未上任便伤痕累累的柜台,心在默默地滴血。
冤有头债有主,他会为孩子讨回公道的。
巫娣站起身走向药研,后者刚从关着疑似某组织手下的房间出来,见巫娣往自己的方向走来,他便把染了血腥的手套摘了下来,随手塞进了口袋了。
看到了他动作的巫娣没什么反应,一心扑在了其他事上“他说了”
“都招了,不过这人也只是个边缘人物,没吐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不过倒有一件事和我们之前调查的吻合上了。”药研推了推眼镜。
巫娣示意他继续。
“听说不久前有位很有钱的异能者死亡,现在各大组织势力都在暗中争夺这份巨额遗产。”
巨额遗产。
“多少”
药研摊开五指。
巫娣微挑眉,“五十亿”异能者都这么富有么。
“是五千亿。”
“”激动的泪水从嘴角流下。
“大将”
“我没事,不要在意。”
巫娣坐到一旁椅子上平息了会心态,开始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所以说,未等店铺挂牌表示中立,已经杀红了眼的地区各方势力便将他们这波人直接视为竞争对手,自动将他们纳入了攻击范围。
今天也许只是简单地派来了一颗无足轻重、随时可丢弃的棋子,试探般地往他们这湖里投了进来,以此判断这边的深浅。
在他们打听对方的消息时,对方也在收集这边的情报,但只可惜,时政断不可能让自身暴露在世人眼中,即便那些组织势力再掘地三尺调查这边,也只能得到他们经过正规手续买下这片土地开店铺的信息。
时政一方自然巴不得他跳进这趟浑水,不然从一开始就不会这么凑巧地选择这个地方了。时政、地方组织、还有与时政彼此暗中较量的现世zf。
巫娣晃了下笔,微不可察地牵动了下唇角。
所以,要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