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看着周正认真地说：“地形对你这样的人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杰森他们需要帮忙，我就不留在这里了。”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周正没有放开迪克的胳膊：“我很清楚他们三个会怎么完成这个任务。芭芭拉女士会去找他的父亲，戈登副局长帮忙；杰森这个脾气暴躁的罗宾会单独一个人去抓捕那些罪犯；凯恩女士或许在找人的事情上会寻求帮助，但是这个范围不会多广。这样一来，他们的行动必定失败。”

“既然你知道这样做是无用功，那为什么还要拦着我去帮他们？”迪克没有生气，他在周正的身上看到了蝙蝠侠的影子。像他么这样的人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背后都有着自己的深意。

周正回答说：“你们在蝙蝠侠手底下待的时间太长了，已经习惯什么事情都有蝙蝠侠做出判断，然后你们只要听从执行就是。”

“这样的情况说不上坏，一个团队总要有一个统一的声音，不然就会容易起内讧；可这样也同时把你们的眼界也压缩了，你们习惯了被领导，失去了主观能动性。一旦让你们自己单独行动的时候，你们就没了主意。就像这次一样。”

这番话要说是说给杰森听，招来一定是“挑拨我和蝙蝠侠关系”的评价。

可说给迪克这个已经出走的夜翼的时候，却起到了截然不同的效果，他只感觉周正的这番话说到了自己心坎里去。

蝙蝠侠是一个很强势的人，精神意志坚定到可怕的人，待在他身边的人经常会不知不觉间被他的观念所感染。夜翼这些养子、徒弟更是如此。

但问题在于，其他人没有蝙蝠侠那样坚定的三观，在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怀疑，撑不过去的时候，就会发生夜翼出走哥谭这样的事情。

迪克理解了周正这样做的原因，但他还是不明白周正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杰森他们。

“你可以把话说开！”

周正摇摇头：“有的事情，只用嘴是说不清楚的。而且昨天发生的事情也让他们对我的敌视很深，他们也会听我说的。既然如此，那还不如让他们自己去行动，出了事，自然就会明白自己是有问题的。”

迪克沉默了，蝙蝠侠的团队是家族式的纽带关系。蝙蝠侠这个亦师亦父的家伙在团队中占有绝对的权威，能无条件的让其他人听从他的命令。

可其他之间没有了这样的权威，大家都是兄弟姐妹，虽然有长幼之分，但是并不能彻底的压倒别人。

就像昨天，周正见到的战斗一样，杰森不服迪克这个出走的大哥，于是谈着谈着就动起了手。

迪克也意识到自己无法把控整个团队，更重要的是，就像周正说的那样，他服从命令久了，骤然间让他当领导，他也无法适应。

就先听周正这个外来人有什么注意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迪克向周正询问：“你准备怎么找布鲁斯？”

周正摸了摸下巴，说道：“我要先问你一个问题，你昨天晚上赶到监狱，和袭击者交手了没有。”

迪克点了点头：“那些袭击者力气很大，攻击起来的方式直来直去，每一招都是向着人体的脆弱部位发起的攻击，有点像是专门训练出来的杀人机器。”

周正默默听完，又讲：“你用一个词来形容这些人的特点。”

“机器。”迪克毫不迟疑地说出了自己的感受：“这些人的攻击快、准、狠，但是他们使用的套路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就像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产品一样。”

周正一拍手：“这就对了！”

他拉着迪克到屏幕前，把监控系统被黑前后的视频放在一起：“这是完全不一样的两拨人马。”

迪克看着两段视频，马上也意识到这一点，潜入监狱的人动作灵活，配合多变，那种战斗风格一看就是训练多年才能养成的；而在进入监狱之后的那些人却突然变了一个样子，大肆破坏，毫无重点。

“他们为什么要派两拨人呢？”迪克喃喃自语。

周正也摇了摇头：“消息太少了，现在还不好判断，一回儿去抓一个逃狱出去的罪犯，看看能不能从他们嘴里问出什么吧。”

说完，周正又问：“布鲁斯是怎么通知你们来找我的？”

迪克回答：“一段语音！”

说着，他打开了语音的回放。

“罗宾，我遇见了大麻烦。不要来找我，如果出了事情，可以去找刚请来哥谭的那位客人和夜翼帮忙”

这段录音很清楚，周正能在里面听到蝙蝠侠奔跑时候靴子和船舱地板碰撞发出的响声、没有停止过的子弹声、以及通话中断前最后的武器碰撞的声音。

“你听出了什么没有？”

周正回答道：“他当时正在被人围攻、追赶，而且追赶的人还能给他带来很大的威胁，否则，他不会说出这段话。”

迪克点了点头。

周正继续说道：“而且，你有没有注意到，最后让对话中断前，最后的声音不是子弹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