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挤出来问话。
齐弘生直到不能纵容事情继续发展,轻咳了一声“去把人控制住。”
刀疤脸被人压着跪在地板上,动弹不得还在说话。
“裴骁南,我告诉你,就算是我死了,就算齐爷要杀我,你也活不久了,你是毒贩,是十恶不赦的坏人,还真以为自己装了一层皮,回去的时候就能变好人了”
“呸,你注定要活在阴影里,不得翻身”
“啊啊啊啊啊”
刀疤脸被虎仔扼制住,脸色发紫,快要呼吸不过来。
也自然闭了嘴,徒留满室死寂。
裴骁南拿起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似乎是嫌脏,他又将纸巾团成一团,皱着眉头扔到垃圾桶里。
齐弘生冷飕飕睨过去一眼“既然你这么喜欢走漏风声,不如把你舌头割了吧”
“齐爷饶命,可能是我上回喝酒,那个女的把我灌醉了我才说出来的,齐爷,再给我一次机会”
“”
一瞬间,刀疤脸没声了。
虎仔回来复命“齐爷,按照您的意思做了。”
“阿南,回去吧。”
齐弘生用豹子头拐杖拄着地板,带着手下先行转身离开。
裴骁南知道她还心有余悸,干脆打横把人抱起来。
小姑娘太轻了,他几乎不费力,让她软腴的手臂挂在自己的脖颈间。
他瞥下去一眼,才看到她眼神呆滞,心不在焉的模样,舌尖不自觉抵了下后槽牙。
时晚寻依偎在他怀里,一声没吭。
她现在的心态有点儿矛盾。
像是天人交战,弄得思绪繁杂,像一团缠绕在一块儿、怎么都理不顺的线。
其实,像裴骁南这样挺拔如松柏的身影,就该是永远高昂、永远挺直的。
就应该是活在阳光下肆意生长的。
那些污垢、血腥,不应该由他去碰。
那些阴影也最好不要由他来挡。
很可笑。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冒出这种诡异的念头。
把小姑娘抱到车后座后,裴骁南又将车窗摇下,只留一丝缝隙吹拂进微凉的晚风。
透过后视镜,他似乎是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劳斯莱斯。
没记错的话,是贺祈山的车。
他眉目微有怔忪,收回目光后对司机说“开车。”
将近傍晚,滂沱的雨像是幕帘,隔绝掉车窗外耀目的霓虹。
橙红的火苗凑到烟头的前一刻,裴骁南却突然松开了摁着打火机的手指。
跃动的暗火瞬间熄灭。
他用两指夹着烟,依旧没点,静默片刻说“腿受伤的地方给我看一下。”
话声一落,仿若清冷温和的哄人。
车内陷落昏暗,时晚寻只能借着幽微的光线,抬眸看清身侧的人的轮廓。
“应该没什么事儿,没有划成很大的伤口,回去消个毒就好。”
声线含着鼻音软绵绵的,依旧带着点儿清冷的倔强。
“让我看看。”
他笃定的态度容不得她的质疑。
并不宽敞的后座内,她只得转过去,对着他而坐,后背抵在冰凉的车窗上,心口却像是跃动着一团火。
让她陷入冰火两重地的境地里。
时晚寻屈着身子,另一只手压着裙摆,还在犹豫之际,脚踝便被一股强势的力道扯过去。
犹如陷入最深的桎梏,挣脱不得,力气也全然被封锁。
她压着甜软的腔调喊了声“裴先生”
裴骁南将她的小腿搁置在自己膝头,像是在拿捏什么易碎品,格外轻柔。
她的脚踝纤细白皙,两指都圈得过来。
还在流血的伤口并没有止住血,顺着脚踝滴在他平整到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裤上
“伤口不深,但有点儿长,应该用不着缝针,不过我也不能保证绝对不留疤。”
薄唇轻启,声线好听得像是小提琴的尾调。
男人的神情专注,指尖冰凉,就像医生在给病人诊断,不带一丝情欲地摩挲着她脚踝处细腻的肌肤。
可这样的触碰莫名让她心颤。
像是有微妙的火星从脚踝处开始,蔓延到四肢百骸。
时晚寻不自在地往后挣扎了下,脑袋差点撞上后面的车窗。
他往前倾身,宽大的掌心又给她托回来。
但这样的姿势也显得两人过于暧昧,她整个人几乎是坐在他的大腿上。
“躲什么”
他的嗓音压抑又低沉,眼神浓重炽热。
“没有”
时晚寻不知道目光往哪儿放,下意识垂下眼眸。
这才又看到那双方才游移在自己脚踝的手。
男人的指甲修剪平整,腕骨凸出分明,握过来时能感觉到残存的茧子。
像是拿枪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