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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底的捉弄意味明显。
时晚寻立刻噤声,耳根像黏稠的绯色的糖。
“需要去买什么药吗”
他只看到小姑娘神情痛苦,尚不清楚她身体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
她觉得在裴骁南面前提起来有些羞耻,声音越来越小“买小翅膀就够了。”
他一愣,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小翅膀”
“就是”
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卫生巾。”
说完,时晚寻觉得空气都凝滞了几秒。
他依旧语调淡淡,将人抱到车里“在这里等我。”
裴骁南的坦荡衬得她很不自在,于是时晚寻只能如坐针毡地等着他回来。
走到附近的店铺,裴骁南逡巡一圈,在货架下方找到了要买的东西。
他看了几眼包装上的说明,有日用、夜用,还有长度的区别。
裴骁南不是很懂这么多种怎么挑,只是让拿了几包推荐的。
日用夜用可能是换着用的吧,他想。
店主是个长相妖娆的女人,说着当地的语言,意思是说
“难得,能看到他为女人的事儿这么上心。”
能让裴总亲自跑一趟,为女人挑选贴身用品,算得上一件稀奇事儿。
时晚寻没等多久,就看到峻拔的身影在雨中靠近。
路灯打下,细雨横飞,可只有裴骁南陷在阴影里。
他戴上了卫衣帽子,天然有气场隔绝般,只能看到那一双凉薄的眼睛。
他打开车门时,潮意涌动,冷风和雨丝顺势沿着她的裙边打了个转,冻得她打了个寒颤。
“不知道你要哪种,我就分别拿了几包。”
她打开黑色的塑料袋,发觉都是自己没见过的牌子,应声说“都可以的。”
“还是谢谢你,裴总。”
也不知道说了多少声谢谢,时晚寻在心底存着分诡异的矛盾感。
裴骁南眉眼沉冷“小夜莺”
他撩起薄如利刃的眼皮,黑沉眼眸嵌住她。
时晚寻低敛着视线,闻言才抬头,耳后的碎发乖顺。
“谢人可不该这么谢。”
他语调慵懒,随后摁下按钮,车窗缓缓合上,又对司机说了句“回别墅。”
时晚寻看着车窗蜿蜒的水痕,表面镇定,心跳不自觉被他这句话撩拨到加速。
是了,仿若一念之间,不是神明就是恶魔。
回去后,时晚寻先是洗了个澡,想给身体驱散寒气。
一天下来,又是泡水里又是输了游戏还小腹疼,疲惫犹如潮水涌来。
本来以为睡一觉起来会好很多,可到了半夜,还是耐不住身体的难受。
一开始时晚寻只是嗓子干疼,后面直接发展到头晕脑胀,出了一身冷汗。
直到半夜她摸索着起床,守在厨房给自己烧了壶热水。
热水咕噜噜冒泡,不断升温沸腾,将她拉回现实。
时晚寻喝了几杯热水,小腹的坠胀感好了不少,又放下水杯,昏昏沉沉回到房间。
只不过刚陷入梦境,回忆就如排山倒海涌入脑海里。
那是她十岁的时候。
那时候小女孩儿温吞脾气好,乖顺得像一只小绵羊。
可也因此招致了不怀好意的攻击与敌意。
班上喜欢讲闲话的几个女生到处说她没爸爸,顺带拉拢同学对她进行孤立。
所以她会在水杯里发现加了粉笔灰的水、做着工整笔记的教科书全是乱七八糟的涂鸦
恶意总是像暗处的利箭,不知何时弓弦已然蓄势待发。
小时候,爸爸对她的教育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她只是脾气好,但不代表性格软弱。
时晚寻秉持着一报还一报的原则,很快给了为首的女生教训。
体育课上,她正在旁边一个人练习排球,却差点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球给砸到。
晚寻拍了拍了手中的球,对视上不远处那一双冰冷的、恶毒的眼睛。
于是,她直接垫起手中的球,瞄准方向后狠狠击球。
排球不偏不倚砸到那个女孩子脸上,她当场摸了下鼻子。
不过是纸老虎。
她摸到一手的血后便开始嚎啕大哭,不仅叫来了体育老师,还把这事儿闹到班主任面前。
非说是时晚寻故意砸自己。
不过小晚寻一点儿都不后悔。
她不是替自己砸的,而是觉得替爸爸不值得。
爸爸是警察,是人民英雄,她不能接受有人那样诋毁他。
班主任叫来双方家长调解,她难得见到了时振云一面。
他穿着身警服,风尘仆仆。
时振云三步两步抱住女儿,了解完原委后眼睛里满是疼惜。
小姑娘瓷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