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他看到张谦的眼神冷到了极致,最终浮出了一丝讥讽的笑。
温墨定定看了他半天,他终于垂下了眼眸,“好,我明白了。”
他坐了起来,将耷拉在手臂上的凌乱外套穿了起来,外套的扣子基本都被扯掉了,温墨看了一眼,干脆脱了丢在一边,他整理了下衬衣,吐了口气,从射击台上跳了下来。
他继续带上了隔音罩,持起手枪,站在刚才的靶位上迅速打光了弹夹里的子弹,但显然,他枪法很烂,只有一枪命中八环。
张谦目色冰冷,只冷冷地看着他的背影。
温墨卸掉弹夹,又啪嗒一声扣上了新的,依旧飞速开枪。
身边的弹夹渐渐空了,温墨终于射出了他枪膛内的最后一发子弹。
他像是泄气那般双手撑在了射击台上,许久,他终于立身起来,将最后剩下的唯一个没用掉的弹夹揣进口袋里面,他顺手给枪上了保险,抓过一块软布擦了擦枪,也一并放入口袋。
他拿了外套搭在肘上,而后目不偏斜朝着门口走去,在越过张谦的那一刻,他被重重地扯过去,张谦铁青着脸,从他口袋摸出了那把枪,他的眼神愈发冰冷。
“所以你要自己动手”
张谦明白这一开始便是个陷阱,无论这个oga怀有什么目的,他都不该再涉入这摊浑水里面,然而他依旧忍不住拉住了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喝道,“说”
其实在他拉住了他的那一刻,张谦已经做好了对方高姿态拿捏他的准备。
然而并没有,他第一次看见了他空洞的眼神,像是迷途的动物,张谦喉结一动,更是紧紧抓住了他。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干出帮他去杀一个人的蠢事,他给自己的理由是,他有义务阻止他。
张谦用力将人重重往怀里一扯,恨声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怀里的人摇了摇头,紧紧抱住了他,
张谦在他私用的靶场内,第一次见识了这个oga的疯狂,他不知疲倦,仿佛世界末日即将到来一样,他大颗大颗地流泪,一直索吻,不肯让张谦放开他。射击台,椅子,甚至是那脏污的地毯,都见识了他们的荒唐,张谦无法自拔地失控,在他剧烈的颤动中用力堵住了他的唇。
吻,真是多余的动作。
温墨终于又困又累地睡过去了,张谦打横抱起了他,带去了一处离靶场不远的休息室。
看着床上那个沉沉睡去的oga,张谦坐在床边,点了一支烟。
等温墨醒来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四处灰蒙蒙的,他浑身裸赤,迷茫地抬眼看着身边的男人,他正抽着烟,地上已经有了不少的烟头。
张谦发现动静,低头看了温墨一眼,伸手抓了抓他的头发,“你可以多休息一会儿。”
霍衍今日有一场在隔壁市区的酒会,并不会那么快回基地。
他正待抬手,温墨已经先他一步取了他唇边的只剩下半截的烟头,带到自己嘴里吸了一口,稍稍支起了上身,将口中的白烟轻轻喷在张谦脸上。
张谦闭了眼睛。
温墨笑了,眉眼有着淡淡的妩,他道“从来没有见过你抽烟,怎么抽上了”
张谦一哂,他看着温墨的眼睛,而后按住他的后脑勺,给了他一个极其温和的无欲之吻这当然不常见。
“哪个军校出来的不抽。”他摸了摸温墨的脸,面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他轻声问道“是谁”
或许多年后,张谦会后悔在此刻的举动,但至少不在此刻。
温墨眼神一闪,他拿起烟,深深吸了一口,将最后一点的烟头丢在了地上,一缕轻烟消散在空气中。
他眸色低垂,看着那渐渐湮灭的烟头,神情有些恍惚,像是在想一段久远的回忆,他说,“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他笑了笑,抬眼看他“我七岁就丢了童贞。”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兰亭、rarararan、zazaki 1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