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无夜将怀里的小南放入浴桶时，那些衣物刚刚触碰到水面就会化作纸片飞起来，化作一只只千纸鹤，一排排落在了窗边桌上。

“哗啦…”

轻微的水声响起，小南将自己完全沉入了温水中。

无夜没有去看水下那引人遐思的白玉身体，目光却飘向了窗边桌上那一只只千纸鹤。

刚才惊鸿一瞥时，他看到了几张折纸变成千纸鹤前的模样。

那是几个不同的字迹…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像当初那样，把“小南喜欢无夜”贴着肌肤穿在身上吗…

无夜心底酸涩难言。

“人总是矛盾的。”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浴桶里小南在这时轻声说道：“理智让我不接受和你见面，但感性却让我无法控制自己，一次次、一遍遍的想起你…”

“其实，很多事…”

无夜有些犹豫。

他想说很多事都是小南想多了，其实交给他去想就好，没必要自己一个人纠结那么久。

但现在已经发生，再说也没有意义。

除了让她懊悔。

他忽然摇了摇头，转口道：“以后不会了，至少我们之间的立场冲突会渐渐淡化。”

小南闻言，眼眸亮了亮。

“是因为你成为火影了吗？难道你要援助我们雨之国？”她忍不住问道，“那样对你们自己没有好处吧？”

“我不会做损伤火之国的事，”无夜摇了摇头，“但有些事却是合作共赢的。”

“是什么？”小南追问道。

无夜伸手在她微湿的头顶抚摸了下，轻声道：“这些事我和长门去谈，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

小南沉默不语，默默抬起雪嫩手臂，哗啦啦的往身上浇水。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低垂脑袋看着水面道：“你是不是不希望我一直这样关心雨之国的未来？”

无夜默然片刻后才缓缓开口：“我恨不得把你带回木叶，永远绑在身边。”

小南的身子在水里抖了抖，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涌上来。

但过了会儿她却闭上眼眸，睫毛颤抖着道：“对不起…我做不到…”

感性上非常愿意，可理智却阻止了她。

“嗯，我知道。”

无夜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失望。

“放下一切做个小女人，那就不是你了。”

他摇着头道：“放心吧，我不会干涉你的选择，我只是尽力做我自己能做的，希望有一天…”

他抬起眼睛，看着小南后背露出浴桶的白玉香肩道：“你关心的放不下的那些事都烟消云散，到那时…”

无夜的笑声轻轻传来：“你就只剩下和我在一起这个执念了。”

小南背对着他坐在浴桶里，许久没有动作。

直到某一刻，她忽然抬起湿漉漉的双手捂住了瓜子小脸。

瘦削肩头微微颤抖，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落，从指缝间流下来…

“谢谢…谢谢…对…对不起…”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得不像自己说的。

“说什么对不起啊，你本来就是这样的，我只是尊重你，不想强行把你变成另一个人而已…”

无夜摇了摇头：“再说弥彦他生死未知，如果你现在不在，那么长门会变成什么样，我根本没法想象。”

“弥彦…”

小南呆呆重复了声，心情更加沉重。

家国、伙伴、理想，这些都是她追寻自己所爱道路上的羁绊。

挣脱不开，逃脱不了…

“你帮我解开束缚术吧。”

这时，她忽然轻声道：“已经够了，我只能任性这么久。”

无夜却看着她瘦削的背影道：“明天吧，好不好？”

小南松开双手，掀起水花来将脸上的眼泪冲去。

“长门现在肯定压力很大，情绪也不好，我不能丢下他一个人太久。”

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无夜摇了摇头：“相信他吧，既然约定好在这里见面，他就一定会好好过来的。”

小南沉默不语。

“就今天，明天早上我就帮你解开。”无夜这时道。

小南终于点头：“好。”

她缓缓从水里站起身来，同时窗台上那些千纸鹤又化作纸片飞回来，将她露出水面的身体遮住。

无夜上前，将她从浴桶内扶了出来。

这时，她又恢复了红云外衣的模样。

在这样的过程里，无夜不可避免的看到了些边边角角的限制级画面，但小南却似毫不在意。

“身上湿着不难受吗？”无夜忍不住问道。

小南摇了摇头：“这些折纸是特殊的，可以防水，不会让我不舒服，很快就会干的。”

她重新坐到了窗台前，手撑着脸颊看着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