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夜，你在看什么？”

波风水门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挡住了日向无夜的视线。

“她的发色和玖辛奈一模一样。”

无夜用一种很古怪的语气说道：“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

“啊…不是！”

水门却摇了摇头，道：“我虽然怀疑她和玖辛奈一样是漩涡一族，但更多的是可怜她的身世，你可以看看她的手臂。”

他伸手示意美奈子：“给无夜看看吧。”

年轻女人似乎对他很信任，点了点头捋起了袖子。

密密麻麻的牙印出现在她手臂的每一处肌肤上…

日向无夜深深呼吸，平息心境波动。

他是真的没想到香磷她妈会被水门给遇上，而且似乎还看上了…

“她有着能治愈忍者的体质，所以一直被草忍村忍者当作血包给养着…”波风水门不忍道。

无夜点了点头：“你带我来看她的意思…是想要带她回村？”

此言一出，那美奈子的眼神明显亮了亮。

显然她早就受够了被咬的日子，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这魔窟。

波风水门沉默了下，随后抬起眼睛深吸口气，看着日向无夜道：“按照木叶的原则，战争时期村子绝不会接受别国人加入，但她…”

“你想为她破例一次？”无夜插嘴道。

“是，”水门轻轻点头，神色有些纠结也有些释然，“我想为她破例。”

“到了现在这一刻，我才有点明白当初朔茂上忍面临的选择…”

他呼了口气，摇摇头道：“我们忍者还是人，不是战争兵器。”

“那是当然，泯灭人性者只会更可怕，那样的忍者会带来更大危害…”

日向无夜笑了起来：“我一直以为你也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一个真正拥有大爱的人，现在的你才让我松了口气。”

“为什么？”水门好奇道。

无夜的手掌放在他肩膀上，微笑着道：“因为那样无私的人对自己人太不好了，圣人只适合远观和赞美，但却不适合做自己人。”

“所以，我更喜欢和原本就自私的、有着所有情感和偏爱的、不那么一视同仁的、活生生的人相处。”

水门忍不住垂首叹气：“无夜，所有人都在说火之意志，只有你好像一直很抗拒这种大爱。”

日向无夜把手收了回来，认真道：“我不抗拒，我也很欣赏拥有大爱的人们，但那毕竟是极少数，对于最多数的普通人，我希望尊重他们的本性，而不是强行洗脑成另一种人。”

“也许那样方便统治，但却扼杀了天性，让许多人生活在痛苦中，反过来，也阻碍了世界发展。”

波风水门沉默了一会儿：“难怪你为了纲手大人还有朔茂上忍做那些事，这也是你尊重他们选择的表现吧？”

无夜点点头，嘴角上扬：“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担心，我支持你做自己真心想做的事，想带她回去就带好了，我不会站在村子规则那边抨击你，但有一点要说清楚…”

他收敛了神色：“破坏制度肯定是不对的事，你做了，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如果她是其他忍村的间谍…”

“不、不是的…我…我…”

那年轻女人趴伏在地，瑟瑟发抖。

波风水门却舒了口气，笑起来：“无夜，你总是不会让我失望。”

“这话说的…”

日向无夜摩挲着手臂，哆嗦了下。

“其实最近几年你做的事，我常常会感到很难接受，有的时候我会担心，如果你成为了火影，是不是还是会以身边人为重，以村子为轻…”

水门感慨万千的样子：“现在我不担心了，只有清清楚楚的认识到人性的弱点，接受它尊重它，才能更好的做出对大部分人好的事，用火之意志来要求所有人，那是泯灭人性的。”

无夜摸了摸后脑勺，有些茫然：“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好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水门你这样的人居然也能认同我…”

波风水门温和的看着他，微笑起来：“因为我也想自私一次，但后果我会自己承担。”

“反正你会飞雷神，直接带回木叶谁也发现不了，”日向无夜翻了个白眼，“你找我来就是因为内心纠结吧？不用想太多，等我以后改一下村子制度，战争时期不需要一刀切，让这些想加入木叶的隔离生活，等调查清楚背景再放进来。”

他抱起手臂昂然道：“咱们木叶是国际化大都市，要海纳百川，让更多人加入进来！”

“改写村子制度？”

波风水门却不意外，只眯着温暖的眼睛笑道：“我帮你。”

这件事，这番对话，将两人之间原本隐隐不合的三观问题消除了。

“我还是先带她回火之国安顿，等战争停止以后再接入村子。”

水门转头对大喜过望的美奈子道：“你收拾一下吧，我会找个安全的地方让你暂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