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呢…”
浓重的绝望笼罩了纲手,没有人敢靠近此刻的她。
她呆呆的跪坐在无夜身旁,眼神空空洞洞,没有焦距。
“为什么呢…”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剧烈颤抖,低低呢喃。
“爷爷死了…二爷爷死了…爸爸死了…妈妈死了…绳树死了…”
“你…也死了…”
悲伤到最深处的时候,眼泪就会忘记了流淌。
纲手无意识抚摸着无夜渐渐冰冷的脸庞,许许多多的记忆带着心碎的绝望,淹没了她。
溪水边的教学,他要的手把手教;
温泉店的夜晚,两人变得奇怪的关系;
和宫雪姬的扮演,人工呼吸的暧昧;
战场前线,他霸道的强吻;
……
还有,好多…好多…
那些亲密的、酸涩的、暧昧的、心动的过往,最后都化作了此刻不可承受之痛。
“老师,再过两年,我可就和你一样高了。”
“我帮你守在这里。”
“放心吧,在你面前,我无所不能。”
“……”
每一句他说的话,每一个他露出的微笑,每一次他的关心,都变成了一把把最尖锐的刀,捅进心里。
一下,又一下…
为什么要钻牛角尖?
为什么一定要现在提案医疗忍者制度?
为什么要回村?
为什么一意孤行?
如果没有回村,如果听了他的话,如果不留他在前线替代自己,如果…如果…
啪嗒、啪嗒…
脸上有凉意袭来,纲手怔怔的抬头。
天,下雨了吗?
她忽然低头,伸手抱起无夜冰凉的身体,将他靠近自己,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他上方,挡住渐渐大起来的雨水。
冰凉的水滴拍打在脸上,将寒冷彻骨的心,打得七零八落。
怀中的少年已经没有温度。
他,再也,不会回来…
“啊!——”
她忽的仰头,一声撕心裂肺仿佛要喊破喉咙的哀叫响彻天地。
泪水终于决堤,滑落脸庞,坠落大地,融入这世界最残忍的悲哀里。
纲手把脸埋在无夜胸口,不顾血流满面。
“不要死…”
“能不能不要死…”
“求求你…不要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