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问”向霖放下垃圾袋。
向菲菲比向霖小了四岁,今年升的初二,肉肉的脸上稚气未退。都说女孩儿蹿个早,这点在向菲菲身上表现的分外明显,14岁的向菲菲已经将近一米六,只比向霖向霖矮了一个头。
向霖记得,上辈子向菲菲成年后也差不多这么高,只是脸上婴儿肥没了,反倒长出来锥子般的下巴,硬是从软糯萌妹摇身一变成了御姐。
不过也是,七年,都够从枇杷种子种出能结果枇杷树了,用那谁谁的话说,就是枇杷苗都长成伞了,萌妹变御姐好像也挺正常的
向霖下意识勾了勾嘴角。
“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啊。”向菲菲赌气般翻个白眼,“你刚不是问我为什么吗”
“对,为什么啊”向霖回神。
“因为你之前说要跟蒋哥过生日,突然退了课,又开始扔东西。”向菲菲一手抓着空杯子,一手指垃圾袋,“虽然你是喜欢朝令夕改吧,但对蒋哥可从来没有这样过,本来说好的事情突然变卦,那绝对有问题。”
“还朝令夕改这词是这么用的我又不是皇帝。”向霖敲敲向菲菲额头,趁着向菲菲吱哇乱叫,他把向菲菲人连带水杯一起推出门外,“你别在这捣乱了,赶紧回去睡觉。”
送走向菲菲,向霖手按在门把手上,顿了顿,又探出头对着向菲菲背影道“对了,睡觉前先跟我去找爸妈,我要说点事。”
向霖和向菲菲的爸爸叫向洪波,属于白手起家富一代。他从小就在煤矿里摸爬滚打,靠着敢拼敢闯敢动手,慢慢做到现在身家。
虽说身价提升了,但浑身上下的乡土气息却褪不干净黑布鞋和白色跨栏大背心是他夏天的最爱,要是哪天降温了,外面就再套个花汗衫。
他们的妈妈庄英,则是那个年代少有的大学生,向霖记得从记事起,妈妈就一直梳干练的盘发,高跟鞋永远咚咚响,耳环和项链都要成套戴。
这样的两个人,居然走到了一起,生儿育女相濡以沫的,哪怕是在家里遭受巨创的那段时间,他们也手拉着手闯过来了。不得不说,缘分和爱情这两种东西,都还挺神奇向霖抿抿嘴角。
“小霖有事”庄英用脚尖踢踢向洪波小腿。
向洪波不得不收起报纸“到底有什么大事非要把我们全叫来客厅”
“也不是特别大的事。”向霖简单讲了一下要开生日会的想法。
向霖笃定生日那天,爸妈肯定不会有事。因为他记得清清楚楚的,上辈子的那天,他是给向菲菲提前塞了不少好处费,又软磨硬泡、强调高三只学习不过生日,才把三个人请去奶奶家,勉强得到了和蒋铭宇独处的机会。
听说儿子想办生日会,向洪波和庄英自然没有理由反对,甚至,庄英还小小松口气“吓我一跳,突然用这么正式的语气通知我们,还以为你又闯什么祸了呢。”
“我可没闯祸。”向霖小声嘀咕。他目光快速扫过庄英眼角,忍不住想真好,这时候老妈眼角还没爬上皱纹,真好。
庄英点点头,耳环上浅粉色珍珠晃动起来,在灯光照射下柔和又温暖“也是,你最近的确是上进了不少,上学期期末家长会,你们魏老师都表扬你了。我就说,我们家不会白”
后面的字她自动噤了声,虽然表情上仿佛依旧泰然,但悄悄咬了下嘴唇这个小动作,还是出卖了其心里的懊恼。
“我们家不会白什么”向霖问。
庄英随口敷衍“不会白给你花补课费。”
“对对,没白花补课费。”向洪波低下头,想笑又没敢笑。被庄英斜眼一瞪,他赶紧拿报纸挡住自己半张脸,活像只见了猫的老鼠。
向霖噗呲一声笑起来。
“你这孩子,笑什么笑。”庄英嗔怪。
向菲菲也莫名其妙“哥,你笑什么”
向霖摆摆手,又弯腰笑了好一会儿,直到爸妈和向菲菲都用诧异目光盯着他,他才揉揉脸颊,勉强止住笑。
“我就是要过18岁生日了,高兴。”向霖说,“对了,18岁就能考驾照了,妈你帮我提前报个名呗。”
庄英的注意力果然从懊恼转移到考驾照上“怎么突然想考驾照”
“就突然想到了。”向霖说。
向霖从来都是想一出是一出的,庄英并没觉得哪里不对,她碰碰向洪波小腿,研究起驾照考试报名的事。
向霖看着他们,忍不住又笑起来。庄英之前说的不会白并不是不会白交补课费,而是不会白给学校捐楼。
上辈子,也是高中毕业两三年以后,向霖才听说自己能进一中,是因为向洪波花大几十万捐了栋楼。大几十万,在七年后也许不算什么,但在向霖上高中那年,d市最好地段的房子房价都还没破千。
这笔钱哪怕对当时的向家,也是笔不小的开支。
不过,爸妈怕他知道后有心理负担,捐楼的事瞒得严严实实。直到向霖考上大学又提出要出国留学,向洪波喝高了酒,才提过一嘴。当时向洪波说,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