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喜欢的秦卿◎
这是她最喜欢的一条项链。
20岁那年,许久未再同她有过联系的齐言洲,叫人专程送回洛城,给她的生日礼物。
虽然他还是没有出现,可对她来说,这份礼却像是齐言洲想同她修好的探问。
没多久,她毕业,和他结婚。
可接下去的故事,并非如她预想得那么美好。
那天在私人医院,齐言洲陪她到半夜的那个“噩梦”,也并非只是梦境。
她始终不知道,齐言洲那晚去了哪里。
可她……明明问了的。
就像高三那年他突然说要出国时,她鼓起勇气去找他一样。
那晚,齐言洲同先前一样,依旧没有给她答案。
从那之后,软刺在心里生根。
那时候的齐言洲,工作的主要战场已经在国内,她就干脆同他当年一样任性,没有和任何人商量,新婚就去了美国。
毕业再回来时,俩人如同约好,把旧时情谊撇得一干二净,视如陌路。
直到……她提出离婚。
……
秦卿恍惚盯着手里的项链。
她当着齐言洲的面,把这条项链作为那场慈善晚宴的义拍品,只是……想从他脸上看出哪怕一丝不舍。
她坐在台下,面无表情地听着别人一次次举牌叫价。
指节却藏在礼服边,不自觉地攥紧。
后悔吗?后悔。
明明是她喜欢的东西,偏偏又要装作毫无所谓的模样。
听到落锤声停在齐言洲那里时,她肩线都松落下来。
心底生出无端雀跃。
但也忘不了回家后,齐言洲把项链丢在她面前质问她时,她是怎么回答的。
——“不喜欢的人都能结婚,不喜欢的东西留下了又算什么?”
秦卿闭了闭眼,鼻尖涌上涩意。
她明明……不是那么想的啊。
可那时的他们,却像是较劲一般,比着谁比谁更冷漠,谁又比谁更不在意这段婚姻。
齐言洲没说要给她,她自然也不会开口去要。
脊背挺直地转身出书房时,身后寂然无声。
在蒋施雨脖子上看见这条项链时,她是懵的。
像淋透了一场洛城冬天的雨,刺得骨缝里都是寒凉麻意。
是觉得被打了脸?是觉得齐言洲在告诉她“你不要的东西,自然有人要”?
她也想这么认为,也希望自己只是不甘心不服气。
可她清楚明白地知道不是。
也清楚明白地知道她是多么不争气。
她喜欢齐言洲。
即便她从未同他讲过。
即便她这几年做的事,也不像喜欢一个人的样子。
也是因为见了这条项链,她才提的离婚。
那时的她多想质问齐言洲:你送我的项链,为什么会在别人那里?
可她已经不是少年口中骄傲恣意的小公主,也不是婚礼那晚还有期冀的小姑娘,她实在没有勇气……再失望一回。
她想——
或许他和她……只适合止步在过往最好的时光里。
那不如,就让她再骄傲一回,做那个先放手的吧。
……
所以她此刻手里的这条,才是齐言洲当年送她的。
宝石的铂金托镶背面,有一道细小划痕,是她不小心剐蹭到的。
当时,她还懊恼心痛了许久,又安慰自己幸好是在背面,只有她自己知道,无人能瞧见。
就像……她对齐言洲藏得很好的喜欢一样。
就像她对齐言洲的喜欢一样。
秦卿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话,眼前无端模糊起来。
热意倏地涌出眼眶,秦卿抿了抿唇,也不知道自己是想笑,还是想痛痛快快哭一场。
抬手胡乱蹭了蹭眼泪,秦卿站起来,手指搭到那只藏好的小礼盒上,顿了许久,又收了回来。
把杂志放回书架,摆好,秦卿攥着项链,出了客卧。
-
夏漾接通秦卿电话的那一刻,电话那头抽噎得都打起了哭嗝:“漾漾,我亏……亏了啊。”
夏漾紧张得以为她怎么了,结果却听她断续道:“我以为谈了两遍恋爱,结……结果,就他妈这……这一次啊……”
“……”
听她含混地说了一会儿,夏漾知道她全都想了起来。
还有好朋友能听她絮叨抱怨,秦卿觉得舒服了不少。
抽噎两下,她擦擦鼻子,瓮声瓮气地说:“还好是今天就想起来了,我要是明天和他在床上打架的时候才想起来,这他妈得多搞笑?是含泪冲刺还是果断撤退?那以后不光是他不行,我都要不行了。”
夏漾:“……”ok。还能开黄腔,还不算太痛不欲生。
“你今晚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