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一样,主营都是房地产。
当年,林氏想收购临城一家小开发公司。对方三位初创老板,早就阋墙。公司不仅内斗严重,财务也一早资不抵债。
在背后,林氏的确是推波助澜了。
却也没像某些记者断章取义报道的那样,枉顾对方公司员工死活,逼走老板,拖欠工资,无补偿裁员。
但是新闻镜头下底层人民的哭泣控诉,同林氏一纸公告比起来,大家显然更愿意相信前者。
舆论发酵,最后,还是洛城日报当时一位实习记者多方奔走,最后整理报道:整件事情,是发开公司员工同原公司的劳务纠纷,就连所谓的拖欠工资也不是林氏所为。只是员工找不到前老板,在“高人”指点下,盯上了林氏。
……
齐言洲一直知道,秦卿从小就对经商毫无兴趣。
但即便她对林雅的高压与□□再反感,却依旧想用自己的方式,用认为对这位母亲来说,有“用处”的方式,来为她做些事情。
当年那位实习记者作出客观报道,秦卿还央着他一道,去给人家道过谢。
“你倒是……”林雅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比我这个母亲,更了解她。”
齐言洲倏地怔忪,默然。
“只是,我依旧觉得,”敛了笑意,林雅说,“我的女儿,不需要这么小孩子心性。当年的事情,就算没有那个记者,依旧对我,对林氏,没有任何影响。”
齐言洲垂睫,几不可见地扯了扯一侧唇角。
电话两端默了许久。
“小孩子心性,”鼻腔里气音似的轻笑,齐言洲淡声却笃定地反问她,“有什么不好的吗?”
挂了电话,齐言洲不知道是因为林雅对秦卿的态度,还是因为点别的。
不仅那点分心没收敛,心浮气躁更甚。
林雅那句“比我这个母亲,更了解她”。
他……真的做到了吗?
如果做到了,为什么唯二出现的两段回忆里,自己会被她如此厌弃?
到底只是巧合,还是……
莫名的躁戾和压抑涌上来,齐言洲蹙眉,阖起眼睫。
摘掉眼镜,往后仰靠,抵进椅背里。
偌大的办公室里,仿佛只剩他自己的呼吸声。
须臾,齐言洲睁眼,倾身,拨通内线。
“杨锐,”齐言洲说,“帮我约下周医生,明天做个检查。”
-
主任医师办公室内,周医生看着齐言洲的脑部ct,真的很想叹气。
周医生摘下眼镜,闭眼捏了会儿鼻梁。
齐言洲愣了下。
睁眼抬眉,周医生看着他说:“真的没有任何问题。”
齐言洲:“……”
问了下齐言洲最近的状态,周医生笑说:“产生片段记忆了?那是好事啊,说明有些外部刺激,是可以让你恢复记忆的,放松心情慢慢来,别着急。”
齐言洲轻点下颌,默了须臾,却问:“有什么办法,能想不起来吗?”
“……?”周医生再次把视线落到ct上。
可能……的确是他医术不精了。
-
出了周医生的诊室,齐言洲垂眼,盯着门口那盆万年青。
医院走廊廊灯惨白,投到墙上的树影,墨灰一团。
齐言洲迟缓抬手,搭上万年青的叶,压下去。
放手时,白墙上墨灰的树影驳杂凌乱地摇晃起来。
齐言洲盯着那影子,有些压不住惶惑地想:即便再混乱无序,那记忆大约也同这树影一样,并非无中生有。
所以……他真的是被小姑娘,如此厌弃过吗?
胸腔里那阵细密的滞涩,又裹上心脏。
齐言洲蹙眉,抬手摁了下心口。
-
面上看不出情绪地到了医院大厅,齐言洲看见挂号窗口,阔步而去。
“卧槽卧槽快看后面那个!好帅!!”
“是哪个剧组在拍电视吗?!”
“啊啊啊!啊?没有看见摄像机呀!”
“可他穿的好正式啊。”
“那身西装,好像是我摸一下都出不起干洗费的亚子。”
“妈呀,今晚看小说,高冷霸总终于有脸了!!”
……
齐言洲站在队伍末尾,自然听到了队伍里两个女生的讨论。
还有队伍里不时回头了望的阿姨。
齐言洲神色淡然,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也没感受到别人的注目礼。
直到站他前面的阿姨第三次回头看他,并且笑眯眯地拿起手机说:“小伙子,来看病啊?看什么病啊?有对象了吗?阿姨手里有好几个漂亮小姑娘要不要给你介……”
“……”齐言洲努力维持礼貌,弯唇笑了笑,打断她,“谢谢,我已婚。”
还没等阿姨再出声,又温声补充道,“妻子是我见过,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