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脑袋嗡嗡的,还处在万分震惊中,齐言洲却站了起来。
男人长睫半垂,镜片后眸子似笑非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这种身高视觉差的转换,让人在心理上一下子落了下风一样。
秦卿仿佛听见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不争气地重重跳了下。
“”
结婚了。
还是和齐言洲结婚了。
还三年了。
怎么可以结婚了
她虽然好像仿佛大概,应该是对齐言洲有点好感的吧但现在“这个年纪”的齐言洲对她来说,还远远不到结婚的程度呀
等等三年
三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成年人该做未成年不该做的,晋江一定会口口的事情他们全都扎、扎、实、实
做过了
脸颊轰得一下烧起来。
仿佛齐言洲戴的不是近视眼镜,而是探究似的拿了面放大镜,聚拢着阳光照到她脸上,让她无所遁形
心猿意马又极其不自在地挪开视线,不敢再同他对视。
又好像怕他发现自己当下的不淡定,连呼吸都不敢有太大动静。
可偏偏此刻,鼻息间都是他的气息。仿佛声息大一些,就会出卖她的心律。
秦卿连换气都不太敢,觉得自己就像个没有接吻经验的新手。
亲多久,就能憋多久。
“”
oh上帝啊,瞧瞧她都在想些什么
不过是接吻不是呼吸罢了,没什么了不起的她发誓
齐言洲始终没说话,敛睫看着小姑娘脸上变换莫测的神情。
从震惊到疑惑,到仿佛慢慢接受了现实,再到满眼的难以置信脸红耳赤,最后逐渐变成小小的自我反省
就像把一场电影的开头高潮结尾,连带意犹未尽的片尾曲,一道浓缩在了这短短半分钟里。
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齐言洲只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一如既往的可爱。
只是,实在不愿意看到她因为大脑缺氧影响以后的正常生活,男人抬手,想提醒她正常呼吸。
手指刚有动作,女孩子就倏地睁圆了眼睛。
警惕往后退了半步的动作,非常认真。
“”齐言洲不动声色看着她。
秦卿深呼吸“你想干嘛”
你不要过来啊,我现在的思想很危险
齐言洲好笑地继续抬手,习惯性地轻弹了下她碎发微乱的额头,无所谓一样,懒声懒气地说,“哥哥能把你怎么样怕成这样。”
“”
秦卿抬手捂住额头,想看又不敢看地飞快抬头看了他一眼。
不是你能把我怎么样,而是你现在在我眼里,脖子以下已经全是马赛克了
心虚得眼睫乱颤,秦卿撇开视线,调整了一下情绪。
再抬头时,像个专业记者,一脸冷静“言齐先生,虽然我们在法律意义上已经是夫妻了,但鉴于我们现在的心理年龄,还未达到成年标准,有些事情”秦卿战术性清嗓,“还是不要急于一时哈。你你懂我意思吧”
睫毛轻掀,齐言洲视线微偏,瞥了眼她染着红晕的耳朵尖尖。
挑眉,无声勾了下唇,喉间不置可否地轻“嗯”了声。
秦卿说完,还没喘口气,齐言洲却突然俯身,弯腰看向她。
“”秦卿忍不住干咽了一口。
“你倒是信我,”明明只有他们两个人,男人声音却压得很低,像怕被别人听去一样,饶有兴味地问她,“就不怕哥哥是骗你的”
秦卿一愣,心脏像被什么酸涩的东西碰了下,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某种难言的情绪在小姑娘眼底浮现,齐言洲微怔,安抚似的对她笑了下。
安慰的话还没出口,就见她唇角突然一平,漂亮伶俐的狐狸眼眼梢微挑,一本正经地对他说“来,跟我说”
齐言洲“”
秦卿“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男人愣了片刻,低低笑出声,抬手揉了揉她发顶,顺着她的意思认真念了一遍,然后问“哪里学来的”
秦卿挠挠头,也挺纳闷的“就,自然而然地好像就记得。”
虽然她刚醒时,认为自己即将上高二,可是醒来的这一小会儿,又觉得有些事情,好像记得不止那么多。
就比如她似乎模糊想起自己已经是个社畜了。
“对了,”秦卿问他,“你刚刚说我大学很好,是哪里学的什么”
“洛城大学,”齐言洲说,“新闻学专业。”
“那我也算是梦想照进现实了啊。”洛大的新闻学专业全国排名靠前,秦卿笑起来,“那言洲哥你呢在洛大哪个系计算机吗”
像是丝毫没觉得俩人会分开,秦卿问得很随意。
齐言洲自然垂在身侧的指节,倏地僵了下。默了须臾,薄唇轻掀,正要说话,病房门被重重扣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