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被饲养者(2 / 4)

你呀,此时不好好学符箓,日后若是要用该怎么办

我有师父,师父会制符箓,就等于是我会了。

再不济,那也有师父给的灵石,我去买上一储物袋回来。

大凤凰近乎于茫然而无措地站着,袖中指尖轻轻颤了下。

是是她的小神珠怎样都不愿去学、最最不感兴趣的符箓啊。

如今竟成了谋生的工具。

姑娘这一路走来,居然意外的顺畅,倒是叫她心中不禁放下了些。此时总算是到了她容身居住的地方,将门关上后彻底隔绝了外边纷乱的目光,让她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不觉松了口气。

桑玥早已无力再去与旁人周旋,也没有什么执念让她时时刻刻戴上标准又端庄的面具,现在只想着自己缩在这间小房子中,安安静静地度过生命的最后一段时日。

外边的雨越下越大,她轻轻抖了抖伞上的水,将买来的药随手放在了桌上,侧耳去听了听,估摸着这么大的雨估计也无人会来买符箓,便又行至门前,将里边的锁好生关上了,这才有功夫去处理自己买来的东西。

并非什么灵草灵药,不过是能止点痛的,让她稍微好过一些的寻常的草药。

姑娘熟练地将这些药物分好类,然后自拿着去了一旁的厨房中,寻到了摆放在角落的小桌子上的砂锅,随手扔了根储存在那儿的火折子生火,便将药材小心地往砂锅中倒去。

她在这儿生活了近十年,也喝药喝了近十年,做起这些小事来自然得心应手。

总算是将药熬上了,算一算这才拿的量,应当能支撑着她度过好几日。

姑娘神色淡淡地坐在砂锅前,拾起一旁的蒲扇漫不经心地给火炉扇着风,想一想接下来的几天又能平平静静地度过去,心中也不觉生了些许的轻快。

过了一会儿,锅里的药已熬好,但她却没一时去喝,只等着放凉一些再说。桑玥并不喜欢那样烫嘴的感觉,或者说,她如今不喜欢任何能给她带来灼痛感的东西。

屋子外的雨不断砸落在她辛苦种植于院子里的树上,倒叫姑娘有些心疼了。

这雨一下,天气也渐渐凉了些。

桑玥摸了摸自己粘上些寒意的指尖,默然朝着卧房走去,取出一件外袍来披在了自己肩上,随后便缓缓行至后边主屋门口,抱着胸倚着门栏侧头倾听着雨打枝叶的声音,脑中暗自算着明日一早她又得花多长时间去扫院中的枝叶。

有些风飘然地自她脸旁拂过,将她垂落于鬓角两侧的发丝微微吹起来了些,却又愈发显得她神情平淡寡然,往日极是爱笑的时时都上扬着的唇角轻抿着,唇色也是止不住地泛了些白。

女人只敢藏身于一旁的柱子后,悄然打量着她的每一寸,眼见着那些不长眼的风还在不住地往姑娘身上刮,袖中指尖赶紧动了动,用灵力将那些风给挡下了。

忽而,姑娘的眉梢一动,微抬眸朝着侧边天空望去了。

不知发生了何事,那里竟在雨中放起了烟花,一声又一声的,隐隐伴随着些许孩童的欢笑,听着是热闹极了。

桑玥虽看不见,亦不喜与旁人接触,却并不会拒绝这样难得的好似将她灰暗的生活都点亮了几分的烟火。此时倚着门细细听着那里传来的声音,忍不住轻轻勾了勾唇,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来。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兴味地将无神的眸子移着对向了前边店铺的门口,也甚是耐心地等待着,眉眼间终于染上了些许不同的波动来。

桑云归贪恋地看着她的笑,心中也随着她的这点欢喜而忍不住高兴起来。

她并不知姑娘为何会突然露出这样的神色,只珍惜得很,眼睛都像不会转了一般盯着小神珠。

桑玥歪了歪头,心中默念着数字。

果然,店铺的门被人用力敲响了,生怕她听不到似的。

“月儿月儿我回来啦快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满是活力的年轻的女声从外边飘进,语气中还含了些得意,兴致冲冲地又拍了拍门,就差要闯进来飞到桑玥跟前了。

姑娘无奈地扶了扶额,有些头疼地撑起一旁的伞去了前边的店铺。

“你这半年来了三次,就已经将我的门砸坏了两次,难不成当真看它不爽”

外边穿着一身大红袍子的姑娘还举着手,陡然看见了给她开门的人,又听了这一句,不禁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这说的什么,我不也没想到它如此脆弱嘛”

红袍的姑娘熟稔地跨了进来,将手中拎着的油纸包朝着桑玥手中一塞,继而退后了两步仔细观察她的脸色,忍不住皱了皱眉“怎么脸色又差了几分,你是不是没好好喝药”

桑玥不紧不慢地打开油纸包,从里面捏出一块点心来送到了唇边,闻言后失笑着摇了摇头“我可是日日喝药,一顿未少。”

虽然只是些止痛的药。

再好一点儿的药,买回来有无效果不说,便是她身上的钱财,也供不起她天天喝那些好药。

她垂了垂眼帘,并不拒绝对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