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你、你们要干什么”
“别、别杀我别杀我啊”
“逃啊快逃啊”
“”
百息之后,当百余匹高头大马毫不减速的冲入人群,一片刀光闪过之时,并不宽敞的街道顿时便陷入了一片血腥与混乱之中。
近千拦路的百姓甚至还没来得及骂上一句,许多人便已人头落地。
鲜血四溅、凄厉的惨叫声与马嘶声混在一处,瞬间撕裂了永定城的平静。
所有人都没想到公孙言和魏长天竟如此“冷血”,毫不犹豫的便选择“杀人清路”。
而在巨大的恐惧之下,只是顷刻间,剩下的人便将他们来此的任务忘得一干二净,扭头就欲逃命。
身处在道路中央,两侧都是房屋,这些并不能攀岩走壁的普通百姓只能一股脑的都向后涌去。
然而位于人群最后方的一排人却纹丝未动,就如同一道铁闸一样拦住了所有人的生路。
“你、你们”
瞪大着眼睛,有人推搡着这些面无表情的男人,惊慌失措的想要从人缝之中挤过去。
可对面之人只是随手一推,便又将他们推回了炼狱之中。
“谁也不准逃”
“”
谁也不准逃。
简单的一句话便令所有人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原来不光是公孙言和魏长天要他们的命,那个诱骗他们来到此处的人竟也要他们的命
面对着馗龙之人这些百姓自不可能逃脱,在苦苦哀求无果之后便只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道路两侧的住户身上。
“咚咚咚咚”
“开门求求你快开门啊”
“呜呜呜,我家中还有妻儿我不想死”
“开门的开门啊”
“”
砸门声、哭声、惨叫声、求饶声。
混乱的声音和刀影鲜血构成了一副人世间可笑的图景,每一扇房门前都拥挤着不知多少人。
但不管他们如何歇斯底里的咒骂与哀求,那一扇扇房门却没有一扇打开。
“快滚”
“别害老子”
“吱呀”
骂声自门后响起,与拖拽重物的声音一起将门外之人死死隔绝在外。
而当马蹄声掠过,一颗颗人头相继坠地之时,这些混乱的声音便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在变弱、变弱、最终归为一片死寂。
尸体横斜,血染长街。
屠杀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并用不了太多功夫,公孙言的门客只用了百余息便完成了魏长天交代的任务。
除了那几个馗龙之人,所有百姓,不论男女,都化作了刀下亡魂,血腥气与烂菜烂蛋的臭味冲天弥漫。
而此时此刻,在不远处的巷中,当楚先平隔着车帘看到这幅场面时,表情则不可避免的变得有些复杂。
他不是没想过魏长天会下令杀人,但确实没想到后者竟杀的如此果断。
这自然意味着魏长天的行事风格较之前已经发生了变化,仿佛变得更加倾向于用最“简单”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如此改变是好是坏很难说。
但就今日之事而言,楚先平无疑是乐得见到这般情况的。
当街杀了这么多人,不可能不激起民愤。
换句话说,魏长天今日的行为势必会让很多原本犹豫不决的“义士”不再瞻前顾后,而会站出来“替天行道”。
是,一两个人的力量确实是微不足道的。
但千万人呢
当整个大回都开始痛恨魏长天和公孙言,并且付诸行动之后,楚先平不相信自己还能输。
“公子,你不该如此冲动的”
看着远处已缓缓驶到满地尸体之前的车队,楚先平眯眼盯着那辆悬着“安”字小旗的马车,嘴中小声自言自语道:
“若你提前问过李子木也不会嗯”
突然,低喃声戛然而止,楚先平的眼神也微微一滞。
因为他看到随着车队缓缓停下,魏长天和公孙言竟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公子王爷”
另一边,见两人下来,先前那个门客头领立马来到近处汇报道:
“拦路的刁民已尽数被格杀当场”
“是么”
表情平静的四下环顾一圈,魏长天的目光在楚先平藏身的巷口稍稍一顿,旋即慢慢说道:
“再检查一遍有无活口,确保一个不漏。”
“还有”
停顿了一下,魏长天突然抬高了一些音量。
他知道此刻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很快传遍永定城的家家户户,甚至是整个大回。
而也就在这种情况下,魏长天仍旧用一种冰冷的语气,缓缓说出了一番令楚先平都为之一愣的话。
“还有,立刻去查这些人是何身份。”
“查清之后灭满门,鸡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