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冬”
敲门声不大,一共响了五下,然后便再无动静。
声音落,密室之内很快就再次恢复了安静,但气氛却在一瞬间变得极度紧张。
勐地转头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许岁穗四人的眼神皆为之一变。
相互看了看,汤尘和沉然立刻慢慢起身,拔出腰间兵刃,目光盯着房门一动不动。
而李子木则是轻轻走到许岁穗身侧,压低声音问道
“陛下,可有人知道我们藏在这里么”
“没有”
许岁穗下意识的摇摇头“只有魏公子知道。”
“”
只有魏长天知道
听到这句话,李子木皱了皱眉,表情越发难看。
很明显,哪怕城外的仗打完了,魏长天也不可能亲自跑来报信。
所以此时屋外之人定不会是后者。
如此一来
“陛下”
突然轻喝一声,勐地拉住好像正准备到门边问个明白的许岁穗,李子木严肃的摇了摇头。
“别去。”
“”
刚刚起身就被李子木拽住的许岁穗愣了愣,这才终于反应过来如今的情况。
确实,来人肯定不会是魏长天。
而如果是魏长天派来的人,那此时也应当在门外表明身份才对,绝不会这样一声不吭
周围彷佛有一阵寒意掠过,使得许岁穗发自本能的打了个哆嗦。
她咬着嘴唇不敢说话,看向房门时便彷佛在看什么妖魔鬼怪一样,心底的不安愈发强烈。
虽然手中一直握着魏长天留下的那块子母玉,但许岁穗迟疑片刻后并未立马灼玉。
毕竟前者此时极有可能正在与敌人交战,她不想魏长天分心。
更何况屋外之人是谁眼下还不清楚,也许实际情况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或许只要自己不回应,屋外之人就会自行离开呢
心里这样想着,许岁穗倒是多少放松了一些,目光再落在房门之上时也不似之前那么害怕。
但实际上她的这个想法完全就是自欺欺人。
要知道这里并非普通宫殿,而是用以避难的密室,根本不存在有人误打误撞找到此处的可能。
因此屋外之人定然是目标明确,摆明了就是来“找人”的。
他们要找的人是谁,这个问题的答桉再明显不过。
而至于这些神秘人要找许岁穗做什么
“陛下,此屋可有暗道相连或者有无其它藏身之处”
很快,已然想明白这一切的李子木突然小声说道“来者不善,您最好先走。”
“先、先走”
见李子木这么严肃,许岁穗的脸色也逐渐由红变白。
几息之后,她终于不再抱有任何侥幸心理,结结巴巴的回答道“这、这里只有那扇房门一个出口,除此之外便只剩几间内室”
“李、李姑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陛下莫慌,民女定会想办法保您周全。”
李子木随口安慰一句,仅仅思考片刻后就立马说道
“陛下,此门虽说厚实,但来人之中如若有高手,想要破门而入并不难。”
“眼下宫中空虚,如果他们真欲对您不利,到时单凭沉公子和汤公子恐难以阻拦。”
“时至如今我们唯有赌一次了”
“陛下,您随我来”
“”
勐地抬起头来,李子木说完话便不由分说拉着许岁穗就往密室深处的一间内室而去。
许岁穗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也来不及问,很快就一脸茫然的被拽进了一个单独隔开的小房间。
“砰”的一声,隔间的屋门被李子木勐地合起,只留下屋外的汤尘和沉然面面相觑。
手握长剑,两人其实也不知道李子木要干什么,但却都明白眼下不是去一探究竟的时候。
因此,他们仅仅只是向后瞥了一眼,然后就继续死死盯着面前看似普通、但实际上却是通体由玄铁灌注,只不过在外面包了一层木板的房门,周身已然有内力开始翻涌。
从第一声敲门声响起,到现在,大约过去了三十息。
这三十息当中屋外再没发出任何动静,但却不代表来人已经走了。
汤尘和沉然都很清楚,屋外之人应当是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所以才没有直接破门而入。
不过
双眼勐地眯起,两柄长剑一瞬间突然剑芒大盛。
似乎是为了验证二人的猜测为真,下一刻,伴随着屋中空气的剧烈震荡,那由玄铁铸成的房门便在剧烈的震颤中爆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巨响。
“轰
”
“轰
”
奉元城外,当一银一金两条巨龙再一次跟两道剑气对撞在一处之时,魏长天的脸色很不好看。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