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端坐在一处破旧山庙之中,其面容俊秀,身穿白色僧袍,手持念珠拂尘,脑后悬浮在一轮金色的佛光,一股股磅礴到近乎满溢的念力从他身体之中流淌而出,将整个破庙都笼罩其中,念力混同佛光融入地脉,涤荡内里残留的妖气,朵朵虚幻的金莲在地上升起,映照得他整个人宝相庄严,一般人见到恐怕会立刻将其视作在是佛陀。
但此刻,这位大德却突然眉头紧皱,睁开眼睛,晶莹的双目之中亮起一阵澄澈的佛光,看向钱塘方向,手中拂尘舞动,似乎在扫除尘埃,脑后佛光转动,时不时炸起一道道宝焰,恰似火树银花,甚是绚烂。
过了一会儿,僧人眉头皱的更紧,轻声道:“昔日我老师曾言钱塘县为我劫数所在,亦有可能是我证道之地,为善为恶,皆在一心。不想今日,钱塘县出现如此变化,我以佛门大(防)法反复推算,却毫无所得,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嗯?”
话语之间,僧人察觉到一股妖气向着此地汇聚而来,那妖气初还微弱,好似一缕青烟,但眨眼的功夫,便上接天穹,下临江水,森森然的妖气如乌云般滚滚覆盖苍穹,给人一种沉重的压力。
僧人不由面色一肃,冷声道:“好个孽障,原本我见你苦修千年,却未曾伤人,怜你修行不易,放你一条生路,尽然还敢回来,当真是不知道死活!”
手中拂尘一甩,一道金光飞出,却是一个钵盂,其中有一圈圈佛光生出,好似一轮月轮悬空,冉冉上升,驱散妖气,将乌云之中的妖修照了出来。
那妖修同样身穿白衣,长发飘飘,手持一柄白色仙剑,周身妖气涌动,有着丝丝缕缕雷霆闪烁,不惧佛光,无畏佛法。
女子居高临下,看着下方僧人道:“法海,年前要不是你乘着我练法修为有失,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我在这金山之中修行三百年了,你一来就要赶我走!凭什么?今日我非要和你分个高下不可!看剑!”
话语落下,白衣女子手中利剑脱手,化作一道剑光落下。
“孽障!”名为法海的僧人手中拂尘一甩,脑后佛光转动,一层层晶莹澄澈,近乎透明的金色佛光亮起,化作一重屏障拦在身前,那剑光落下之后,发出金铁碰撞的声响。
而后拂尘再甩,一道佛光刷落,带着道道光焰,对着女子落下。
女子瞳孔化作蛇瞳,妖气化作白色大蟒飞出,卷起重重水汽,化作道道云烟,将佛光搅碎,光焰熄灭。
二者交锋,引起周围气息变化,直接压制住玉宸引动的变故,哪怕是居住在天目山中的天盖涤玄天之主,也不由放下了对于钱塘县的关注,转而看向金山的战斗。
在察觉到争斗的二人之后,这位天盖涤玄天之主顿时乐了。
‘原是密印寺灵佑和尚的弟子啊!早就听闻佛门这一代出了两位天之骄子,一个是杨岐派的道济和尚,一个是沩仰宗的法海和尚。那道济和尚我是见过一次,虽然行事疯癫,但心中有佛,已经走出了自己的道路。而这法海和尚看上去神通广大,可佛光夺目,哪有出家人的慈悲,还是差了一点啊!’
‘不过,那金山蛇妖修行千年,五百年前曾在青城山中得到我仙道前辈遗留法器,后又在金山盘踞三百年。八十年前,灵坦和尚想要建立金山寺,同其斗法三十多次,都没能成功,只能同其做了个邻居。’
‘灵坦和尚走后,金山寺更是迅速衰败下去,根本缘由便在于金山地脉照旧被那蛇妖炼化,成了她的道场。在金山之中,这蛇妖宛如我等地仙一般难缠,这法海和尚能够同其斗的有声有色,修为不容小看啊!’
‘这佛门两个天骄,都来这钱塘附近,还有刚才那个为钱塘百姓祈福的家伙,看来这里是要不太平了啊……’
天盖涤玄天之主眼中浮现出一缕缕光辉,心中闪过不少想法,最终从袖中取出一朵青石莲花,其上灵光暗淡,却又有三分玄妙。
随口唤来一位门下弟子道:“你且将此物送入半步多,我要半年之内,所有人都知道这东西出世了。”
那弟子见到莲花,面色微变,恭恭敬敬的接过之后,便退了出去。
站在天盖涤玄天之主身后的一位道童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你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且说来,让我听听?”
天盖涤玄天之主轻声开口,那道童面色微变,但最后在天盖涤玄天之主看来的瞬间,心中突然有了一股冲动,忍不住道:“祖师,那家伙原本是天柱山的人,待在我们洞天之中,也只是想要找回他们福地的灵池莲华,重新建立道统。你怎么就把东西给他的?”
天盖涤玄天之主听完之后,并没有给出评判,而是用非常淡漠的语气,道:“你是王家的吧!”
“是!”
“你们王家的祖地灵化多年,都没能晋升福地,除去所在之地,地脉地气略有欠缺之外,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还缺少一个能够压制地脉地气的宝物。所以,你们想要那莲花很久了,不过我要告诉你。”
天盖涤玄天之主的话语让他身后的道童浑身冷汗直冒,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