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树洞里传来细小声响, 苏小酒有片刻短路,“那,我现在可以进去吗”
苏小酒说完, 又连忙补充了一句“若是可以,捏一下灵鸟就便好。”
感觉到灵鸟再次被轻轻捏了一下, 苏小酒瞬间更加紧张了。
“那我进来了。”
她声音有些磕磕巴巴, 端着木碗, 除了在不断思考等会儿要怎么和寂欢解释昨晚事之外,还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和他相处。
先前几次, 美人鱼公主几乎都是昏迷或者半昏迷状态, 也不会给她太多反馈, 她只需要认真照顾他伤势就好。
可现在
苏小酒迈步进入了树洞,却在看见寂欢那一刻,微微怔在了原地。
他不是像她想那样,撑着还没好透鱼尾半坐在绒被上,银眸如先前数次相遇时那般淡漠。
相反,他把自己照顾很好。
此刻,寂欢正坐在一个用干草和树枝编制而成小草凳上, 衣衫整齐,绒被也被叠整整齐齐。
他银色长尾沐浴在阳光之下, 银色长发也用干草编制细麻绳简单束在了身后,漂亮鬓发垂在他耳际,修长苍白手掌上轻托着一只胖乎乎灵鸟。
大约是听到了苏小酒进来声音, 寂欢抬头朝她方向望了望,银色长睫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但很快, 他就低下了头, 试图用宽大衣袖遮挡住尾巴上坑坑洼洼伤痕, 俊美苍白面颊上泛起了难以忽略薄红。
“没关系,你尾巴很好看。”苏小酒也不知道为什么,等她回过神来时候,这句话就已经脱口而出了。
她看见寂欢抿了抿唇,漂亮脸上红晕散开,小心翼翼用失焦眼眸往她方向望了一眼,便真不在遮挡尾巴了。
小口吸了口气,苏小酒被他举动冲击到了,竟也觉得害羞了起来,过了片刻,才找回了自己声音,但依旧没有勇气提起昨天事,“寂欢,我熬了一些骨头汤,要不要喝一些”
这一次,苏小酒没有提醒,便看见寂欢依旧认真捏了一下灵鸟,然后才慢慢点了点头。
他乖巧和不排斥她靠近让苏小酒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她从储物袋中搬出了一张小木桌,将木碗放在了木桌上。
“给,木勺。”
苏小酒将木勺递到了寂欢手边,后者狭长长睫颤了下,有些艰难动了动右臂,修长指尖抬起,却“不小心”触碰到了苏小酒手背。
他试了好几次,才成功握住了木勺勺柄,额上缓缓渗出了一些汗珠。
然后,在苏小酒快要收回手时候,将一个用草绳编制而成东西塞到了她掌心。
苏小酒低头一看,那是一个发绳,和寂欢用来束发那个近乎一样,只是更为精致,边缘不小心沾染上了一些血迹。
“你受伤了吗”苏小酒看着那发绳上新鲜血迹,弯下腰,将寂欢宽大手掌握在了手中端详。
上面多了许多细小划痕和口子,但却很干净,像是刚用水迹冲洗过。
美人鱼能御水,这是苏小酒知道为数不多有关人鱼族知识。
她眼底划过几抹心疼和懊恼,十分后悔她离开之前没有留下桌椅板凳,还让寂欢自己编织,而他双手本就处于一个半废状态,经脉近乎寸断,每动一下都会带起难以忍受疼痛。
她再也顾不上许多,坐在了寂欢身边干草堆上,拿出了止血粉,在寂欢面颊越来越红情况下给他上药。
神识“看见”小人类终于不再排斥自己,寂欢长睫垂下,落在眼睑下阴影在苏小酒看不见地方陷入银色瞳底,一点点染上了幽暗欲念。
他近乎是贪婪用神识扫过苏小酒修长颈侧,担忧眼神,享受着她再次同他相握、同他指尖相触战栗感。
他昨夜修炼了一夜,因着灵魂和神识都比百年之前强大无数倍,这几日又有苏小酒照顾,实力虽然依旧弱小,但也已经足够支撑他维持神识存在。
今早,苏小酒一醒,他便已经注意到了。
他原是打算“醒来”,希望她能记得昨晚他们肌肤之亲。
可,苏小酒显然不记得了,并且,还有些惧怕他,所以他便没有醒来。
听着她先前“师父”称呼,寂欢便明白,她对他,大约是愧疚心疼和责任感更多一些。
可是他这条无耻龙,却还是希望这样甜蜜能维持更长久一些,为了达到这个目,甚至不惜利用她心软,简直卑劣到了极点。
寂欢长睫寂寥,苏小酒没有注意到他眼底晦暗,只是给寂欢双手都擦完了药后,问了一句“寂欢,为师可以检查一下你伤势吗”
之前美人鱼公主没醒,她将灵力探入他体内检查就罢了,现在他都醒了,自然不能像之前那样不尊重对方意愿,为所欲为。
可她话语,听在寂欢耳中,却是另一种责任化疏离。
心底落寞和酸楚几乎难以掩盖,寂欢过了数秒,才用疼痛指尖,捏了一下那只灵鸟。
灵力小心探入,苏小酒检查了一番,发现寂欢伤势你昨晚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