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纯问道:
“让乡里挑出几个德高望重又会种田的来就可以了,这有什么麻烦的?”
吴幽思答道:
“挑出十个人来确实不难,难的是要教这几个人面见皇上或是王爷的礼仪,除此之外还要安排整个籍田的步骤。挑出来的那些老家伙们大多耳聋眼花,就算提前很久训练,籍田的当头一紧张也会出事情,以前又不是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
兰子义听到这么麻烦,心里也没了底。虽然德王很没德行,但自己毕竟是王府近臣,总不能眼看着事情搞砸。
李敏纯说道:
“戏子们都能找往年的那些人来,种田的老农也可以选往年的人来,那不省了很多工夫?“
吴幽思笑道:
“礼部的人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每年都尽量挑上一年参与过的,可这些老家伙身体不争气,搞不好当年一参加完回去就死了。今年不凑巧,去年十个里面死了四个,本来这几天还在选人,现在提前了,只好连夜教他们礼仪礼节什么的,礼部又在抵制德王,这次负责教老家伙们的是宫里的太监。“
兰子义听着不免眉头紧皱,事情就没有一件顺利的,难道真是天意所归,太子才是真龙天子?
兰子义摇摇头,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队伍在细雨中不断前进,走出大道,转过一个又一个弯,蜿蜒流转于乡间的道路中。
就在兰子义觉得自己已经走着快要忘记出来是为了陪王爷籍田的时候,前面开路的四位骑士已经停了下来,隐隐约约前面出现了许多人。走近一看原来是籍田所需的一干人等早就等在那里。
兰子义他们四人下马,队伍又沿着道路往前走了一段,直到德王步辇来到田地旁边。
旁边一仆人赶忙跑到车前跪下,车内王三掀开门帘,李四扶着德王从车内钻出来。
德王身着朝服,如果是以往配上自己英俊的面容还会有些精神气象,但现在满脸的不满意,头上金冠也戴的歪歪扭扭,不耐烦的推开李四,猛地一跳,跳到了到跪地那人背上。
原本跪在地上的人是为了让德王踩着下车,德王猛地一条那人没受得了,“哎哟“一声身子往下一沉。
原本人背部就不平整,这一沉德王更加站不住脚,随着一声惨叫就摔到了路上。
旁边侍卫赶紧过去扶,
朝服宽大,德王倒在路面上滚了半天爬不起来,
好不容易被卫士们扶起来,已经粘的满身都是泥土,头上金冠也滚落到车底下。
刚才那仆人赶忙过来跪在德王加下一个劲的磕头说: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德王怒不可遏,头发都气的竖了起来,一脚就踹倒仆人头上,跟着上去又打又踹,一下比一下狠,一边打一边骂:
“混蛋!不长眼的东西!要你过来帮我下车你在干什么?你在干什么!我这一身一副都脏了,今天我怎么见人?该死!“
开始是仆人还跪着,后来打的太凶仆人只好抱头缩在地上。
德王见打不到要害,怒火中烧,骂道:
“躲?我让你躲!“
说着一把抽出旁边御林军的腰刀,抬手就要砍。
旁边兰子义几人早早下马等候,亲眼目睹了德王下车的经过,这时看到德王要抽刀杀人,所有人都看愣了,兰子义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德王的手说道:
“王爷!你刚才这么跳下来给谁都接不住,就算要责怪仆人打两下已经够了,这是要干什么?“
德王转头盯着兰子义,满眼血红,一把推开兰子义,挥手朝兰子义胸口就是一刀。
兰子义根本没有防着这一出,幸好穿着铠甲,德王一刀只是刮花了甲片,但这一刀来的太突然,在场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宫里专门在此等候的太监见状大叫:
“德王助手!“
然后对着御林军就喊: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德王的刀接过去!“
一旁御林军接到命令才敢上前,把德王的刀给拿走。
王三,李四见状慢慢缩回车里不敢下来,
兰子义刚才都没反应过来,这时才回过神来,明白自己刚才被德王砍了一刀,气的面红耳赤,伸手按到自己佩剑上。
德王刀被拿走,又看到兰子义怒冲冲的盯着自己,更是恼羞成怒,跳着脚指着兰子义骂道:
“就你坏我好事!就你坏我好事!我杀人怎么了?杀个狗奴才你也管得着?我连你一块杀!你瞪我我干什么?你再瞪我一眼试试!“
兰子义听着怒从心中起,进京以来被德王堵得恶气一时全都涌了了上来,之前德王对自己又打又骂的场面一张接一张的划过脑海,慢慢的剑锋离开剑鞘。
见到兰子义没有被自己呵退反倒已经露出剑锋,德王立马变得怂了起来,赶忙退到御林军身后,说道:
“兰子义,你想干什么?“
这时李敏纯走上前来握住兰子义的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