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运来的泰西镜涂着淡妆,两个丫鬟则站在她身后替
她梳理头发扎发髻。
见到老妈子领着小丫鬟进来,妇人转过身来,
小丫鬟心想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美的人,
妇人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相反倒是为她增添了一番成熟的魅力,
最特别的是妇人的眼睛,清澈的就像深林里面静怡的湖泊,令人向往。
见到小丫鬟发愣,妇人微微一笑作为回答,
小丫鬟不知怎么就脸颊飞红,一时慌了神,
老妈子赶忙领着小丫鬟行礼,道:
“夫人,这就是新来的小珠。“
妇人听后微一颔首,当是知道了,之后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老妈子把人带下去。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
“娘,孩儿有事要跟娘说。”
这时妇人头发已经盘好,看了看身后两位丫鬟,示意穿衣,
等穿戴整齐后,妇人走到书桌前写了张字条交给了丫鬟,之后走出屋门。
丫鬟们传看了字条,跟着妇人走出屋外,把屋前石桌石凳打扫干净后就全都离开了,
等确认没了其他人后,妇人走到石桌前坐下,同时招呼少年坐过来,
等到两人都做下后妇人开口说道:
“子义,你爹来信了?”
少年点了点头,从怀里拿出信件交给了妇人
接着少年说道:
“丘豆伐兵败被擒,如今当政的蔼苦盖想要和我爹结为亲家,他可能知道绝不可能和皇室和亲,但又想巩固自己的地位和与我大正的关系,所以就选了爹,但他不明白的是我爹只是北军镇将,如今打了大胜仗更是有功高震主的嫌疑,他个喏喏可汗坐拥百万精锐骑兵,这个时候结亲家几乎是在背刺我爹,好在皇上已经答应了这门亲事。”
妇人看完了信后把信收了起来,问道:
“你是什么想法?”
兰子义回答:
“我已经让逐虎大哥准备行李了,等三位哥哥准备妥当后我们立即出塞赶往王庭”
“我是问你是什么想法?你怎么看这门亲事?”
少年听到母亲这样询问自己,轻轻出了口气,说道:
“自我大正立朝之时起,喏喏就已经为患北边,如今爹他终于成就了前所未有的不世功勋,击败了喏喏,这正是我大正朝稳定北边的绝好时机,只要这门亲事定下来,北边就可以在很长一段时间不见狼烟了。”
夫人看着神采飞扬的儿子,再次问道:
“我是问你愿意去定亲吗?”
兰子义看到母亲温柔的目光,缓缓地说:
“苟利国家生死已,岂因祸福避趋之。这件事情对大正非常重要,我能感觉得到,我的想法反倒在其次了。其实我生在公侯家,婚事多半已经注定了。再说我一直专心学业,没有什么心上人。”
妇人叹了口气,慢慢站起来说:
“我从来没想让你成为政治工具,我只想你能选择自己喜欢的道路。”
兰子义回答道:
“娘,这就是我选择的道路。“
妇人听到后脸上划过一阵痛苦,看来是回忆起了一些痛苦的事情,接着她说:
“我以为我生得是自己的儿子,没想到还是他爹的孩儿。你和你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剩下的亲人了,在我见到你爹之前他就已经踏上了这条不归路,如今你又要步你爹的后尘。孩子,你这么做终有一天是会违背良心的。“
兰子义听得一头雾水,答道:
“我和我爹怎么走到一条路上了?他砍人积累军功,我则立志要科举考中状元,这差的好远。“
妇人摇了摇头,转了口气问道:
“衣服备好了吗?娘刚给你作了件新外套。”
等到一切准备好已经是下午了。
桃逐虎给每人备了四壶箭,两张弓,马刀马甲也都准备就绪
桃逐鹿找了六匹快马,已经扎好了行李,毛毡帐篷样样俱全
桃逐兔则备了三人吃的干粮,顺带着烧鸡烤鸭茶叶点心什么的也没少准备。
四人在落雁关城门底下会和时,落雁留守镇将呼延浩已经带着一对骑兵等候好了,
见到兰子义后,呼延浩抱拳道:
“少爷,我已经点好了人马,他们会护送你去王庭。”
兰子义抱拳回礼道:
“呼延叔叔,大军在外,落雁关守备空虚,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小侄不敢因私废公。呼延叔叔身为落雁镇将,如果关口有失恐怕搭上性命也赎不了罪。我有三位哥哥护送,不会有问题的。”
呼延浩听后点了点头,说道:
“虎父无犬子,少爷带我向将军请罪吧,我呼延浩确实没有保护好少爷。”
兰子义听罢也向呼延浩点了点头。
倒是老苍头桃老幺这回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