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眠竹闻言,第一反应是顾仞动的手。
不过这个想法在他脑子里刚刚出现,就被他给立刻否决掉了。毕竟刚刚才和顾仞通过电话,很明显对方也是刚发现不久,就算立刻动手,也要等一会儿热搜才能消下去,哪有现在这么快?
不是顾仞,还能是谁呢?
纪眠竹心里闪过疑惑。
思及此,纪眠竹朝着电话那头的宋岩问道:“有没有什么发现?能看出来是谁的手段吗?”
宋岩摇摇头。
“我刚到营销部门,把事情简单交代一下正准备动手时,就惊讶的发现那条热搜已经消失不见了。前后时间相隔十分短,足以看出动手那人的手段利索,不简单。”宋岩话里不自觉透出一股钦佩的意味,纪眠竹也跟着凝了凝眉,种种想法在心里闪过。
片刻后,他交代道:
“既然有人帮我们压下去了,那就先暂且这样。虽然不知道那人具体是谁,但目前来看应该没什么恶意,你再关注一段时间,看看后续情况,和顾仞那边也联系一下,商量商量如何处理。”
“先暂且这样办。”
宋岩回了句好,他正想再说些什么时,就听见自家总裁已经挂了电话。话筒里传出忙音,宋岩只好放下手机,把关于安排纪朝乐实习的具体事宜往后面推一推,等回头有空了再告诉自家总裁。
这边纪眠竹交代完要事,正想挂断电话时,却发现又有一通电话打了进来。他下意识地点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他和宋岩的通话便骤然断掉,变成了此刻和这个号码的通话。
那头懒洋洋地传出来一声“喂”。
纪眠竹怔了怔,觉得这个声音莫名的熟悉。
一个模模糊糊的名字在脑海里呼之欲出,电话里便像是应和一般,突然响了一句“阿竹”,腔调里懒洋洋中还带了一点笑意。
纪眠竹瞬间就有了答案。
是魏云宽。
不过对方打过来是因为什么?
不知为何,纪眠竹忽地就想起了上回魏云宽约他在迷迭喝酒,结果对方喝的酩酊大醉,他因为嫌麻烦给魏家人打电话把酒醉睡着的魏云宽带走,自己却和江敛逍遥自在的事。
明明看起来是挺正常的一件事,纪眠竹却突然有一点心虚。
大概是和对方行事恣肆极端不好惹有关吧。
等等......这魏云宽不会就是发现了过来秋后算账的吧?
纪眠竹不由得一惊,小心翼翼地喊了句云宽。
那头闻声忽地一笑,似乎从纪眠竹嘴里听到自己名字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情,纪眠竹被整的一头雾水又胆战心惊。
他没再轻举妄动,而是静静等待对方的回复。
魏云宽轻笑了一阵,终于再度出声,腔调仍是懒洋洋的,让人想象起他靠在松软沙发里捏着酒杯摇晃的模样,却又因为他身上自带的危险色彩而叫人不敢掉以轻心。
“阿竹怎么又不说话,是不是上回把我独自摞在那边,心虚了?”
他像是一时兴起,又像是在开玩笑。
纪眠竹的确心虚,但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轻易承认,承认了那不就成蓄意了吗。于是纪眠竹强行压下几乎要呼之欲出的心虚感,声线平稳,云淡风轻地回了过去:“云宽这是什么意思,你醉成那样,难道要我把你扛回去?”
“阿竹矜贵,我可不敢。”
魏云宽被逗得忍不住笑了笑,笑声里有一股其他的意味。
过了半晌,他才轻轻道:“和阿竹在一起素来愉快,一时没忍住,喝的有点多。”魏云宽顿了顿,又问道:“我醉后没有做什么失礼的事情吧?”
纪眠竹被问住。
魏云宽这个人素来恣意,做事随心所欲,现在怎么还关注起来自己是否酒后失态来了?心里吐槽归吐槽,纪眠竹还是老老实实把那天的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回忆了一遍。除了对方莫名发了一通火,吓的陪酒生战战兢兢,后来又靠在自己身上絮絮叨叨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失态的地方吧。
斟酌了一番后,纪眠竹还是没把魏云宽一边喝酒一边靠在自己身上像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的事情说出去,怕素来恣意妄为的对方恼羞成怒,又生出什么事。所以纪眠竹只是简单又平淡地回了句没有。
那头的魏云宽闻言,沉默了一瞬,隔了几秒才出声。
“这样啊。”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纪眠竹竟觉得魏云宽的语气既庆幸,又莫名有点失落,话音里的情绪复杂地让人摸不清。
纪眠竹没再细想,却不成想对方突然抛出来一个炸弹。
“恶意编排你和顾仞的那条热搜,我给撤下去了。”
对方好像真的拿着一杯酒,纪眠竹都听得到那头传来的冰块撞击玻璃杯的清脆声音,冰冰凉凉的感觉似乎就要透过手机屏幕冒出来似的。魏云宽摇了摇手里的酒,漫不经心但又充满恣意。
“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人,随便扯个幌子就想往你身上靠,也不看这热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