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你倒也懂事,说你不懂事,你也能将人气得半死。我问你,为何这回会试,只考了个二十名?叫我这张脸,在朝中险些没地方搁。”
奚桓料到躲不过这一节,早备着一箩筐的谎,“乡试儿子夺魁,实属侥幸,会试举全国之才京师会考,儿子与举国贤才相争,落了点下风,也属人之常情嘛。”
“少糊弄我,连家那小儿,怎么还考到你前头去了?”
“人家时来运转嘛。”奚桓忙笑,走到书案前三两下研出磨,蘸了笔递与他,轻巧转了谈锋,“爹少不得要回个信与您这位同科,叫他届时照拂周乾一二,周乾毕竟初涉官场,只怕言行冲动,反坏了事。”
“要你说?”奚甯接过笔来,铺开信笺,笔头朝上将他点一点,“我不追究你什么原因,若说为着玩耽误学业,我是不信的。若是为着别的什么,你醒着神儿,多大的事情,也没有投身报国要紧。”
奚桓忙不迭将头捣蒜似的点着,低头是信纸上瞬息万变的朝局,抬头是一轮窗外明月光,潺湲地流淌在他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