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这事情只要你不说,单家那头没人会晓得。”
椿娘将她的手抖下去,自个儿闷头做了半晌,方认了命的转过来,“姑娘的性子一向是看着软弱,却又跟头牛似的犟。我只劝你,别闹出什么兜不住的事来,若叫人知道了,不单咱们没法做人,就是太太也得吃官司,就连桓哥的前程也得毁了,他不懂事儿,您可得醒着神!”
“我晓得。”花绸轻点下巴,似笑似叹,“你放心,等到了单家,一切就按部就班,从前什么样,往后就什么样,我还是桓儿的姑妈。眼下,你就当我是在做梦,总有醒的一天。”
渐听得,曲迴楼宇,外头大约开了席,丝丝袅袅琵琶音,蝉儿聒耳花正闷,分不清是梦是醒的时节,却见连翘领着二女进来,正是云见与星见,说是奚桓请她进来唱几套曲儿为花绸解闷。
花绸忙使椿娘治浅席,请了奚缎云红藕几人一齐打发光阴。星见云见十分弄巧,奉承得姑娘太太好不高兴,这般,闷日如流水,眨眼近黄昏。
暮云将近,兽炉里香倦焚,罗帏里光渐昏,又到愁时分。风筛帘动,露出憔悴影,韫倩镜前卸妆,估摸这时辰,那卢正元又该往这屋里来了。
她心里十万个不耐烦,最着镜一剔眼,恰见樱九在那头榻上叠衣裳,韫倩眼珠子一转,迤行过去搭腔,“樱九,难为你爹娘都在那边府里,你却孤身一人跟着我往这边来,来这些日子,可还习惯啊?”
在那樱九看来,卢家倒好,上无庄萃袅那般啰啰嗦嗦的尊长,下又无范纱雾那样爱寻是非的小姐,当家的韫倩又不爱挑刺拨火,二人虽有些不对付,却胜在闲散,因此喜欢。
不过为着讨巧,面上倒有些埋怨,“少不得我就是这个命,娘老子都在那边好好的,独我到了这里,连个要好人说话儿也没有,成日只顾着伺候姑娘。”
韫倩抓起她的手,对走进来看茶炉子的莲心笑道:“你去柜子里,把那身桃粉的衫子、银红的裙找来,给了樱九穿。”又扭头将樱九的手拍拍,“难为你为了我耽误在这里,我没别的,先拿身衣裳你穿。还是表姑妈裁做的,她的手艺你晓得,再好也没有了。”
屋子里斜阳立尽,淡淡温曛,映着莲心不大高兴的脸色,“那可是新做的,姑娘都没上身穿过呢。”
“你只管拿来,啰嗦什么?”韫倩乔瞪她一眼,她方去了。
未几衣裳拿来,料子好针脚也好,喜得樱九连谢不住。韫倩提着衣裳在她身上比比,笑意和睦,“你就在这里换了我看看,表姑妈是按我的身量做的,我倆虽个头差不离,到底不是一个人。你试了,倘或有哪里不合适的,另叫裁缝来改。”
那樱九却有些顾及,“这个时辰,老爷该来了,我还是回自个儿屋里换吧。”
韫倩拦将住她,“就在这里一样的,还费那事儿?我与莲心出去,给你把着门儿。”
如是二人出去,到廊下坐着,莲心捂着嘴弯着眼,将韫倩的手搡一把,两个人对笑不语。
少顷果然见卢正元绕廊过来,顶着一脑袋腻腻的汗,扯着长襟,一把折扇对着里头扇。抬眼见韫倩在廊下坐着,立时收扇迎上去,抚一把她的腮,“我的乖乖,坐在这里是等我呢?好几日不与我一处睡,你就有些等不得了?”
原来前几日韫倩谎称身上来红,借故使他到别个屋里睡,好容易躲了几日清净。眼前一见他,闻着他身上一股子发酸的汗味儿,心里一百个厌烦,把身子扭开,“热得这样,屋里有冰萃的茶,你自个儿去倒一盅来吃。”
她向来有些傲气,偏这卢正元就爱她这股子傲气,心里喜欢,丢下扇往屋里去。谁知才撩开卧房帘子,就见一个婀娜侧影在窗户底下站着,穿着妆花裤,罩着红艳艳的肚兜,衬得肌肤胜雪,正往身上套衣裳。随着她的动作,胸前二两脯子嘟哒嘟哒跳着,登时在卢正元肚子里跳出一股火。
话说这樱九虽生得有几分姿色,却难比韫倩,卢正元又图韫倩新鲜,往日樱九到跟前伺候,也只当没她这个人一般。可眼下不一样了,一见她白花花的皮肉,直令他魂飞巫山。
当下茶也不吃,仍转回廊下,挨着韫倩坐,两个被肉挤得只剩条缝的眼铮亮铮亮地眱住韫倩,“我的奶奶,您是观世音一般的慈悲心肠,成全成全我,把你那个樱九赏了我吧?”
韫倩心内大喜,面上却露出不高兴,“什么意思?你还打我的人的主意?好啊,可见男儿薄情,与我做了夫妻才少日子,竟惦记起我的丫头来!”
“我的好奶奶,”卢正元腆着老肥老肥的脸央求不住,“你的丫头既到了我家,自然就是一家的人,还分什么彼此啊?你赏了我,明儿库里的东西,随你去挑拣,再拣些料子头面,与你这些丫头装点,好不好啊?”
“呸、”韫倩搭口啐他,心眼儿转了八十遭,眼皮也翻了个,“瞧你那出息,一把年纪的人,不说保养身子,跟个赖狗似的哪里的屎都要去嗅一嗅。罢了,谁叫我命苦,只好认了。”
那卢正元喜得直搓手,辖制住韫倩的肩,将满脸横肉映上去,嘴对嘴亲了她,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