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陆飞被窗外喧嚣的喊声和嘀嘀嘀的汽车喇叭声吵醒了。他睡眼惺忪的下了床,打开窗往外看去。左前方百米外的路边停了好几辆车,有警车、卡车和救护车。
放眼望去,远处一幢红色的公寓大门敞开着,许多穿制服的人进进出出。
陆飞揉揉没完全睁开眼睛,会心的一笑。应该是被他干掉的贾贵被鬼子发现了。他耸耸肩膀表示了贾贵已臭自己的遗憾之情,去卫生间洗漱了。
正当他刷着牙,楼梯上响起脚步声。陆飞立刻停下牙刷,凝神仔细听,马上放松了警惕。
“笃笃笃”,房门被轻轻敲响了。陆飞穿着睡衣、嘴里叼着牙刷走过去开了门。
“秦太太,侬,侬,这么早啊,有事吗小毛头不太好”陆飞含糊的问道。
“不不不,毛头好了差不多了,昨天晚上稍微咳了两声,今朝早上相今天早上已经完全没热度了,胃口也好了很多。我是给你送早饭来的呀,尝尝我煎的荷包蛋,还有一碗自己包的小馄饨。阿拉没啥东西好谢你的,只好帮侬做点吃的,表表心意。”秦太太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是早点。
“客气唻,谢谢侬哦,我不客气了,等我刷好牙就吃。等我吃好上来给毛头再吊一天水,以后吃药就可以了。”
“太谢谢侬了,陆先生,我先上去,吃好的晚放着,等一会我来收碗。”
半小时后,陆飞端着盘子和空碗上楼到302去了。他先给毛头静滴加了抗生素的生理盐水,再检查了一番,最主要是听肺音,又重新扫描了肺部。
“秦先生,秦太太,毛头好的差不多了。孩子抵抗力不错,我这里有一瓶药,从明天开始,给孩子每天吃三顿、每顿两颗,最少吃三天。如果三天后不发烧也不咳嗽了就停药,如果还有轻微咳嗽的症状,就再吃两天。当然也可以再叫我来看看。”说完,陆飞递给他们一瓶没有包装的药。
“还有,记住,不管药用没用完,都不可以告诉外人毛头是服用的这种药。如果药还有剩下,今后有谁有炎症都可以用。如果你们告诉外人,只能被人家掠夺或者给你们带来杀身之祸。因为这药在这个世界上非常稀少和珍贵。”陆飞千叮咛万嘱咐道。
夫妻两人对望一眼,又要下跪。被陆飞一把扶住,摁回了座位。两人满脸感激,千恩万谢的,让陆飞有些不耐烦。
为了免除尴尬,陆飞尬笑一声,随手拿起桌上的报纸翻看。
“一天之内三大惨案,阎王在行动”
“抗日义士一天内抢东洋银行、杀日寇,斩汉奸,大块人心”
“据消息人士透露,日军一天内暴死80余,汉奸黄道会被击毙击伤一百余人。”
报纸上铺天盖地的都是他的“丰功伟绩”,除了新闻版面的报道,社会版面都开始臆测有上千神秘杀手进入了魔都,要对付日本鬼子了。
陆飞假意不耐烦看这些新闻,随手把报纸放在了一边。等了一个小时后毛头250毫升生理盐水吊完,陆飞拔出针头处理完,取下了吊瓶。让毛头自己压住针口出血处,和秦太太又说了两句孩子的注意事项,下楼回自己房间了。
看看时间已近中午,陆飞换上长衫后笃悠悠下了楼,往汇山公园闲逛而去。他准备去公园里听听市井消息,这是现在最快速最八卦的消息来源了。而且魔都人素有凑热闹的习惯,他前去探查根本不会引人注意。
经过贾贵家门口,有一帮好热闹的街坊邻居还在对着里面指指点点,七嘴八舌的评论者。陆飞假意八卦,在边上听了几句。
这些市井大妈阿姨想象力十分丰富。什么情杀啊,什么第三者啊,情节离奇而又狗血,简直是地摊文学的开山鼻祖。当然这些大妈就算知道贾贵是汉奸,也不会去评论免得惹麻烦。
陆飞不耐多听这些不靠谱的消息,继续往前走着,不一会进了汇山公园到处闲逛。一路赏花观鸟,除了手上缺个鸟笼,状态和70岁的老大爷没什么两样。一路行来,但凡有成群的中老年人聚集在一起聊天,他就有意无意的凑过去听听。
听了一会后,别说还真听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一个戴礼帽和金丝边眼镜的老克勒绅士,故作神秘对边上一起遛鸟的老伙伴们道“那你们晓得伐,实际上昨天弄出大事情的“阎王”据说只有一个人,本事大的来要死非常厉害。各这两天东洋人和76号抓了老多人,据说蒋光头那边的中统、军统都被抓进去不少人。我从小赤光屁股长大的老朋友就住在极司菲尔路,伊了盖他住在76号对面马路上,亲眼看到押进去好些人。”
“是呀,今朝一早,马路上全是穿黑绸衣的陌生人,还有些东洋人,到处盘问检查。看来号称“阎王”这个朋友,弄死了老多东洋人啊。”边上的老大爷幸灾乐祸的附和道。
“要我讲,最好伊他继续出手,事体情再搞大点,东洋人和76号的特务死的越多越好,赶伊拉他们东洋人回去。”
“嘘,侬轻点,没看边上的年轻人探头探脑的,祸从口出,不谈国事,不谈了。老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