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尽错马而过矣
亦是说,姜维已然突入魏骑阵的后方,眼眸中已经隐约透过稀稀落落的魏骑缝隙中,看见后方的空旷荒漠了。
“呜呵”
昂扬的呼哨声,宣誓着此些羌骑犹可再战
督将的勇武令他们血脉偾张、信心十足,令他们相信下一次冲锋依旧可以杀透敌阵,下下次亦然。
却胜在陆陆续续。
随着愈来愈多的羌骑,紧跟其后杀透了敌阵,应声便开始震撼山河。
“呜呵”
抑或者是彼叛将姜维见伤亡相差无几,便不敢再相互损耗邪
待驱赶赶到方才两军冲锋鏖战处的满目疮痍,徐盖心中很快便认定了是第二种可能。
方才,双方皆是战死约莫三四百骑,但魏军消耗得起而汉军不能。姜维若是将汉军骑卒尽拼损在此,武威郡便是沦为魏骑与南匈奴左部刘豹游骑的乐土了。
然而,姜维却下令脱战了。
待徐盖带着魏骑迂回返身再战时,竟是发现汉军的羌骑并没有迂回,而是长驱离去,已然化作了地平线上的小黑点。
羌胡族众不堪再战邪
须臾间心念百碾的徐盖,当即下令,“战功近在眼前,众将士当奋命”
亦令所有魏骑卒喜色洋溢于表,应声如雷急驰追去。
确实,他们很兴奋。
且魏国骑兵成建制已久,论持久作战,汉羌骑是无法比肩的。
如若继续再战下去,战事必然是以汉军溃败告终
“加速追击”
而是前去与赵广以及张苞部一并夹击费曜部
魏后将军费曜督领的后部,方是汉军将要重创的目标。无论是官职还是督领骑卒的数量,都不是徐盖的前部可比拟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因为姜维离去的方向,恰好是费曜部赶来之途。
试问,待汉军羌骑遇上了费曜部,而他们衔尾而来夹击,斩获之功还会少了吗
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姜维的脱战离去,并非是慌不择路的去送死。
“呜呵”
伴着如雷的冲锋呼哨,只见卢水支流那片广袤且枯败的芦苇荡中,猛然冲出了一支骑兵
斜斜冲击他的后队而来,意图将他的阵列拦腰凿穿
却说,费曜在得到前军斥候鸣镝传信时大喜过望,乃督促着三千骑卒疾驰包抄而去。
但约莫驰骋了二三里,倏然变故突生
“呜呵”
闻声而顾的费曜,猛然一惊。
待看清了那来袭骑兵身着打扮时,这才了然于胸。
征伐多年的他,先前曾与张既、苏则以及夏侯儒等人多次平定过河西叛乱,亦作为曹真部将镇守过雍凉各地。
为首一将须发浓密,长八尺有余、身躯犹如熊罴,正手持马槊匹马当先咆哮而来。其身后还有一片矛尖如林,与飘扬的雪花争辉。
彼逆蜀竟设伏
不对,为何逆蜀还有骑兵再此
以区区种羌部落的战力,临时成兵的军纪堪忧以及难结阵而战,即使沿道设伏占了先机,亦无法撼动他所督领的关中精骑。
更莫说魏骑数量更众
“左骑督,率领你部下兵马,去堵住逆蜀冲锋务必要挡住一刻钟”
故而,他仅是从服饰与发饰中,便可断定此些骑卒皆是羌人。
应是逆蜀以资财丝绸为诱,临时征发了湟水河谷的种羌部落来助战吧。
心中了然,他亦安然了。
只需要半刻钟的时间,他就可以修整好队列迂回归来,让战马再度加速形成冲锋之势。然后,在兵力悬殊之下,将这支种羌骑兵尽数灭杀于此
“诺”
那名左骑督,慨然应诺,高举长矛率先冲出阵列,“随我来”
他侧头大声的下令,自身则是继续引着其他骑兵向前。
并非是断尾求生。
而是分出一部分兵马牵制汉军羌骑的速度,将战场先机再度夺回来。
然后,就变成了愕然。
因为来的正是武力冠绝大汉年轻一辈的张苞,张文容。
匹马先驱的他,已经冲到了魏骑阵前的十步之内,双手亦握紧了先父张飞遗留的马槊。
善
乃我辈魏国悍卒也
已然驰骋出十余步外的费曜注视着左骑督的背影,眼眸中闪过一丝欣慰。
那仓促转来迎战的那魏左骑督,手中的长矛根本没有机会刺出,更没有反映过来,就被捅穿了胸膛,挂在长长的锋刃上。而且在高速驰骋战马的助力下,马槊突刺的去势不衰,再度刺入后方一名魏骑卒的身躯。
一个照面,便将两人串了葫芦。
端的骁勇无比。
“挡我者”
“死”
两马还未为交错,他便怒号出声,率先将马槊直突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