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的战略意义,亦有却敌于门外的良谋,但却受限于国力与地势,不得不陷入了战事的被动中。
不然,逆魏以区区刘豹、刘诰升爰等部落来犯,何足令丞相与魏延亲自来操劳
纵使南匈奴举族以数万骑席卷而来,丞相仅需遣五六千兵马去听令马岱与姜维调度,便可以将之杀得不敢饮马大河
抑或者说,此便是司马懿昔日经郭淮点透后,便上表雒阳曹叡,请求征发南匈奴助战的缘由罢。本质上,还是效仿了昔日曹真对大汉的战略、令大汉避无可避的堂正之谋以河西走廊作为汉魏博弈的转折点,消耗大汉的国力、为关中大军赢得休整士气的时间。
“媪围难复置,我等便不做此念了。”
沉默少时的丞相,将无谓之念揭过,且作笑颜打趣了句,“以文长将略,河西之事我尚不能心安邪”言罢,又瞧见车马已快至城门,且金城太守张翼已然闻讯出城来迎,便摆了摆手,“入城,且先不作闲谈了。”
“诺。”
魏延颔首应声,不复作言。
且还很细心的稍微拉扯了下马缰绳,错开了两人的距离。
事实上,他不知道的是,丞相的打算是让张翼与州泰一并往河西。
不同的是张翼赶赴河西之时,要比州泰晚一些大致待到秋收入库、逆魏胡虏大举来犯后,方会以护送粮秣的名义过去听令与魏延调度。
不仅是觉得多遣一部兵马过去,可令河西守御更周全些。
更因为张翼的出身。
犍为武阳张家乃留侯张良之后,门第颇高且后祖亦任职过三公,乃是益州世家豪族之中的佼佼者。如若他也驻守在河西走廊,督促那些分户在河西的益州豪族将私兵部曲暂时加入戎卒共御敌,乃是水到渠成、事半功倍。
如此,多多少少都能缓解河西兵力不足。
而且张翼最早出仕乃是被先帝辟为州部书佐,在此些年关兴、郑璞与姜维等后进以战功频频升迁的对比下,仍旧以他领太守之职有些厚此薄彼了。正值巴蜀豪族因丝路利益竞相效命之际,丞相不想因张翼功勋与官位不显,而引发不好的言论。
至于他离去后,何人来戍守金城郡嘛
屯守在天水冀县的中军将率里,不乏良选。
如蒋济、宗预与刘敏皆可胜任,但最终丞相还是打算以刘敏任之。
因为北伐未开启之前,刘敏便已然在汉中郡南郑督领南中兵户主事屯田了。
现今金城郡已无战事且逆魏亦不可能跨过陇右来攻,需要的正是屯田养兵经验丰富之人来镇守,刘敏自然是脱颖而出。
入城,避过炙热的晌午。
得了准信的魏延,自引两千兵马押运着粮秣前往令居与州泰部合兵,不日将北上河西走廊督促各郡县布防之事。
而丞相则是在张翼的陪同下,巡视从河西羌胡部落换来用以与江东交易的战马。
其实也没什么好巡视的。张翼历任多地、领郡牧民多年,处理护贸易路线通畅之类的小事堪称手到擒来。
故而,丞相大致巡了一二,便不吝以言嘉勉之。
且还隐约透露了,有意不日便让他督军往河西走廊寻觅军功封侯之事,让他早日做好准备云云。
诸事了罢,翌日丞相便启程归来冀县。
于途,还有一个小插曲。
跟随在他身侧数年的傅佥,趁着夜宿驿站之时请命往河西驻守。
曰“佥少小得先帝收于宫禁养之,多受天子恩宠,今师学军争筹画之道且建长矣佥有志为国征伐、再续先人行伍未竟之功,还请丞相允之。”
言辞不得不说很恳切,亦很奸猾
竟是将先帝、天子与先父傅肜的名义来表忠孝之义,将别人回绝的理由全给堵死了。
那时丞相听罢,心中既有些后辈有志在报国的欣慰,亦有些啼笑皆非。
无他,今傅佥的行事与言辞,已然隐隐有类郑璞的狡诈耳但回头一想,思及傅佥如今已至及冠之年,故而丞相还是允了,待归到冀县再做调度。
韩非子有云“宰相必起于州郡,猛将必发于行伍。”
历经过一次马谡之事,丞相已然不复有从中枢培养将才之念。作为小辈中佼佼者的傅佥,得郑璞不吝教诲与自己携在身侧言传身教,也是时候让他开始临阵历练了。
后当有继,不仅是执权柄之继,如督军征伐的将率亦需要培养的。
且丞相还顺势思及了张苞。
自从擢拔柳隐为鹯阴城塞的主将后,张苞便被调任归来了陇右。
丞相的本意,是让他能在防御逆魏反扑兵出陇右时,有更多机会临阵积累战功,以便日后为天子执掌兵权。
今天子无有宗室大将可用嘛,只能依靠外戚了。
哪料到,经凉州一役后,彼司马懿竟依旧将大军蜷缩在关中不出、反而是逆魏曹叡征发了匈奴与鲜卑来战河西走廊邪
是故,丞相在归来之徒,便想着将张苞与傅佥一同遣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