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侧击的机会。
少时,孟琰督领虎步军至。
见魏军已然严阵以待,便没有贸然冲击。
乃是往左侧魏军的右斜斜靠去,让出空间给稍后抵达的汉军,止步调整阵型以及稍作休整。
是时,魏军右侧的督将见了,还举令旗传信,问中军的曹真可否允他出击。其意图是打算趁着汉军后续未至,先将虎步军攻破,然后追击掩杀、席卷。
确实,此不失为良机。
魏军右翼的督将,对战机的捕捉很敏锐。
然而曹真直接否了。
此乃汉军的主力,并非是那些豪右或羌胡叛乱的乌合之众。
出击可否击溃虎步军,曹真不敢确定;但他敢确定,一旦没有击破,待汉军后续赶到,魏军将失去了阵型可依。
会暴露出士卒难协调作战的劣势来。
他求的是稳。
只要此战不败,魏国便是胜了
因为只要汉军主力无法甩掉他的衔尾蹑足,就无法摆脱被夹击的命运。
干系国运之战的胜负,魏国已经临门一脚了。
曹真不想出现任何变故,亦不需要什么斩将夺旗之功。
他只想稳当的过渡,让胜利顺利降临。
旋即,他便很幸庆。
半刻钟不到,汉丞相诸葛亮的大纛,便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他若是允了右翼督将所请,恐怕如今已然陷入混战之中了。
“擂鼓”
阖目,微昂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寒风的冰凉感充斥满了腔腹,神情不由一震的曹真,大声下令,“传令各部,坚守阵地,不得擅自出列追击违者,斩”
“诺”
虎贲拥簇,前后作鼓吹,一架青曲盖的车驾缓缓而来。
丞相诸葛亮立于上,手扶着车檐而眺。
没有着戎装,无有佩剑;依旧峨冠博带、一袭白衣如雪,让寒风肆意拉扯着衣袖与鬓角。
矜严的容颜与灼灼的双眸,令众将士笃定着此战必胜的信念。
毕竟,性情谨小慎微的丞相,从不做无有把握之事。
事实上,确实如此吗
领一校兵马护卫在车驾左侧的傅佥,满脸洋溢着壮志踌躇、信心满满。
偶尔撇过的眼角余光,尚带着一缕惋惜他方才请命领军在前驱,被丞相话都不说的挥手赶走了。
这让他觉得很可惜。
如此规模的会战,可不是随随便便恰逢其会的。
自己仅仅是护卫在车驾侧,没有亲自参与斩将夺旗等壮举,委实心有不甘。
是也,在傅佥心中,已然断定己方必胜。
没有任何依据。
但就是这么莫名的断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缘由。
这也是所有汉军将士共同的断定,同样也没有依据。
就是觉得,打了就赢了。
犹如困乏了要歇息、饿了要吃、渴了要喝水一样简单易懂,不需要去分析任何道理。
或许,是一袭白衣的从容,让他们觉得大汉旌旗所向无不利吧。
“咚”
“咚咚”
汉军悉数抵达了战场,也槌响了战鼓。
与魏军同,汉军也是以中军大纛为阵地列阵,分左右翼。
虎步监孟琰与护羌司马注诣在左、前部督句扶在右边;天子刘禅赐下的青曲盖下,丞相的车驾同样很突前。
两军的距离也很近,仅仅约莫两里。
前排视力好一些的将士,甚至能看清楚,即将与之生死搏杀人儿的容貌。
随着彼此阵内的鼓角争鸣,气氛也慢慢压抑了起来。
“战”
“战战”
没有许下什么振奋人心的斩首赏赐,亦没有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讲解大义,更没有申明军法誓杀,等等。丞相诸葛亮仅是侧头,对着鼓金之地轻轻颔首,汉军各部如雷的喊杀声便响彻了天地。
前排的将士,不约而同的粗壮了呼吸,捏紧了刀柄矛杆或盾橹。
一什为一个小圆阵,向着魏军步步而往。
紧随他们身后的,乃是弓弩兵。
他们早就将箭矢搭在弦上,箭镞垂指在地,只待材官的一声令下,便就半仰指向天空,倾斜出箭矢。
“呜嚯”
“呜嚯”
注诣也带着两千羌骑,徐徐绕道迂回,打算等孟琰的虎步军与魏军右翼白刃战后,伺机以骑弓抛射或侧突入内。
汉军就如此,抵达战场后稍微休整阵列,便徐徐而进。
不留余力,不留后路,将所有兵力都尽压上了。
连那辆青曲盖的车驾与傲立寒风中的大纛,也仅仅留了三校兵力护卫。
彼诸葛亮,为何如此邪
魏军大纛下的曹真,不由眉目蹙起。
他有些不能理解,是什么理由,竟让素来谨慎的诸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