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
被人打败可以,低头忍气吞声不行。何况众目睽睽之下,蚩尤更不可能示敌以弱,竟而怒吼同时猛然一提气,突破极限使出解体之法。
相比起其他魔神,蚩尤不顾一切豁出去,纵使一战打完大伤元气,总不至于伤筋动骨。但为了兽族地位面子,蚩尤此刻就绝不能示弱。
不过,谢云书看着蚩尤豁命爆发,却也不骄不躁,依旧稳如泰岳。一手继续催动元灯,另外一手却又抓出乾坤钵抛向天空,稳扎稳打。但看蚩尤数臂朝上猛轰,磅礴气浪登似崩天一般,将乾坤钵给震歪偏离,显然已是动了真火。
但在此时,乾坤钵内骤见七彩光芒闪烁,一条长链若开天神文编织而成,刹那从中飞窜而出,甩到蚩尤身上。对于区区一件法宝,蚩尤倒也没太多在意,凭着一腔勇武彪悍,生生将锁链抓住,顺势把乾坤钵拽近,誓要将之一举粉碎
“你这一套,又是神族无聊的把戏”
“你把我当成敖胥那个大冤种吗”
虽然谢云书是用了敖胥的伏羲精气,却没参考过那个货的任何神通。这乾坤钵内射出的“锁链”,实质就是不可违背的“规矩”。
要说参悟了僵约世界的三书和宝莲灯的天规,谢云书连一点体会都没有,岂不是显得过于无用
而原本谢云书跟蚩尤真刀明剑动死手,比武学,凭各自强大的恢复力,打成千日战都不是不可能。可谢云书又不是吃饱了撑的魔族的颜面关他屁事
因此,蚩尤乍然一听谢云书无动于衷,再度发力欲摧乾坤钵时,霍见锁链上炸出一道道雷霆霹雳,宛若灿金色的龙蛇,直欲封闭蚩尤体内凝成整体的魔元。与此同时,蚩尤只觉外部煞气尽被隔阻,炎波灵力恍若枯竭见底,使得他半点都难以抽取到外力。
顷刻之间,攻守数度更易,外界却罕有人能看出其中玄机。
毕竟上层的魔神,都能把魔界给犁上几遍了,只是兽族都在九幽大地生存,洗地搞破坏实在很没意义。而谢云书跟蚩尤之间的交手,看上去就更没那些花里胡哨,乃至从动静上来说,无疑有些轻微的过分。
可不论是重楼,又或飞蓬、景天,此刻都意识到。谢云书跟蚩尤一个玩法宝,一个拼气力,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斗的实乃各自底力,不容任何技巧花哨
而从场面上讲,无论站在哪一方的角度观察,蚩尤看上去一再挣脱谢云书手段干扰,实则都没从谢云书手上逃到任何便宜。
不过,魔帝自问这才哪到哪
蚩尤显然不是低头认输之辈,战斗经验犹为老辣,猛一意识到这锁链异常,不能被谢云书耗至低谷,那样就翻盘无望了。
于是,蚩尤当机立断施以神农咒封,先自损体内魔能,连着接触到锁链的血肉,一并包裹住乾坤钵飞射出的神文将之剜去,连肉带血抛到一旁,看上去格外凶残蛮狠。
而谢云书单掌对着被蚩尤甩回来的乾坤钵,行云流水一般将之收到壶里。紧随其后,面对蚩尤箭步疾冲,他总算把太始莲灯跟龙潭相合,与蚩尤堂堂正正硬搏了一记。
谷櫬
一瞬错算太始莲灯威力,天火之刃暴涨出的锋锐剑锋,既已撕开蚩尤巨臂,霎时其身鲜血淋漓,却又被天火烤焦,止住了流血。而蚩尤虽惊不乱,丝毫不感疼痛,拉近了距离后,其他几条手臂从多重角度包抄,作势就要将谢云书给架起来凌空抱杀
谁曾想,蚩尤这不顾自身伤损,势在必得的六面一抓,犹然落在了空处。谢云书竟似一幅水中油画一般,刹那荡漾消解,令得蚩尤脚下一时失衡,从谢云书的“体内”一穿而过,前冲撞碎了一条燃烧着烈焰的黑红山脉。
“嗯”
“没意思。某种意义上,我跟幽莲一辈之后,也在欺负晚辈了。”
到了这个场面上,分不分出胜负,已经没什么意义。虚实之间的转换,又与空间之道截然不同。蚩尤强归强,但对手不弱,手段更显五花八门,在赢面上就已低了许多。
要论占嘴上便宜,谢云书从来没虚过谁。不过此时此刻,他说的也算一句大实话。
既然幽莲是幻瞑座天道化身,甭管她在幻瞑座内外的实力差异,但只要属于盘古虚无梦境一侧至高,那就是跟三皇一辈。那谢云书跟幽莲将来无分彼此,变相抬高一点辈分,那也非常合情合理不是
至于之前,纯粹就是谢云书过去没那个资格,并且不像魔族一样对别人不讲礼貌。而此一时彼一时,早已有数不清的牌。只要谢云书愿意,多去游历几个诸天万界,找点针对性的手段,真就不怕跟谁放对。
不过,当着蚩尤的面开嘲讽,未免实在不给对方面子,以蚩尤的狂性,八成是不会善罢甘休。但谢云书既然这么说,自然是见到换了老者形妆,头上双角若平天之尺,留着威严肃穆黑红长须的神农,持杖隔绝在了两者之间。
“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你真能修行到如此地步。”
“昔年承神尊之情,还望海涵今日冒失。”
瞧着谢云书收剑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