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如此轻易,当初吾与女娲、神农,何必独自造物”
虽然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这就像“贴牌”,大家都用同一条流水线,出来的产品分别用盘古的“精气神”当作商标,然后挨个贴上去当标签,往后就当作是自己人了。
纵使伏羲并不怎样在乎神界仙神出身,但这么草率地认可新生灵,显然不符合天帝的期望。再怎么着,天帝都须慎重考核下届生灵品行能力,才会决定是否“封神”。
伏羲一言否决,而后对幽莲道“何况,汝亦不宜妄动幻瞑座。太初灵材乃开天初始之物,非寻常宝物可媲美。吾将之交汝部分,自当定期收回五分。”
“嗯,情理之中。”
虽然太初灵材伏羲是一次性给出去的,但对幻瞑座的意义,却不能这么认为。就像谢云书精气神合一,缺了伏羲精气就是不够。哪怕给谢云书再多时间,都无法起到质变的效果。
于此同理,太初灵材看似只是一种罕见材料,而且还得通过幻瞑座方可再生。按理来说,应当算各取所需。但太初灵材对丰富幻瞑座本身,就和盘古精气神一样,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
伏羲真要不给,别人也休想取到一星半点这不是多寡的问题,而是有或无的差距
所以,幽莲并不觉得这项合作,哪个地方有多不合理,当即许可道“灵材本身于妾身大有裨益。前回云书精气神合一,已令座之力剧烈蜕化。而今再经岁月推磨,谅来当更有进益。”
“盘古梦境蕴生族群,纵各有其祖,却未有共尊之至上存在。无论灵、兽、人、妖、神,魔、苍狩,皆以强者为尊各定秩序。汝虽实力为九野第一,亦非十拿九稳,于汝确大有不便。”
伏羲显然对繁世了解格外精细入微,颔首说道“而今汝得益于幻瞑座,神通更进一层,已渐与下界生灵有天壤之别。过往萧墙之祸,当不至再生。”
“或许如此。”
幽莲目光一阵飘忽闪烁,似乎有些难言之隐的担忧。不过有些话跟伏羲讲没什么意义,差不多谈妥了太初灵材的分配,就已经满足了此行需求。
于是,伏羲说着看了看景天道“汝此身在人界百年,多有善举,还算不错。本当历千载轮回,与飞蓬无分彼此同归天门。而今魂分魄离,将作何打算”
景天张了张嘴“我没什么,只是上来看看。”
“荒谬。”
景天一寻思,不是伏羲发消息把他叫上来的么,怎么现在连个安排都要问他自己了
不过,伏羲素来威严沉稳,见景天无话可说,遂阐明自身要求“汝既与飞蓬分离,吾亦无意再强将两者重合。但在人界,非生死存亡之秋,汝不可鲁莽生事。”
“这那是不是跟他一样。不是必要的情况,不准肆意使用修为”
景天指了指谢云书反问,立即得到了伏羲的肯定。谢云书却一点都不奇怪。就冲当年飞蓬和重楼打崩新仙界的破坏力,怎么着伏羲都不可能放任景天,能够全力以赴在人界霍霍。
而给了景天一阵子思考,伏羲顿了顿这才又朝谢云书道“幻瞑圣力与太初灵材造生之法虽是可行,却未免有浪费之嫌。”
“天帝的意思是”
“敖胥之事足该令六界共省。”
伏羲虽处事严苛,但只要是做错了事,不管事前事后都会反思,纵使是神族内部出了差错“而从魔界诸族观之,凡天生强大者,在心性上往往过于执着。”
“执着不是极端也是。”
极端只是外在表现,执着于某项追求、理念,才是导致某些神魔行事风格偏激的内因。而既然是内因,必然是在心性上大有不足。
谢云书沉吟道“天帝认为,过早让生灵掌握强大力量,并不是一件好事”
“神树神族除了繁衍缺陷,算是合乎吾心意的族群。”
伏羲道“而古神维护秩序,耐得住长久参悟天道之幽寂,大体能令吾满意。但除玄女、轩辕等寥寥古神,纵如飞蓬亦难免不够灵活。除却热衷事务,皆过于死板。由此出发,树果神族虽常犯错,但在体悟世情方面,往往更有所长。”
“似乎修吾也是”
谢云书斟酌道“但我认为,这可能更与环境有关。古神初造时,天地生灵较现在稀少许多,没有任何人、兽会贸然违逆。祂们只须依照常例,即能保障天地顺行。习惯也是令他们亘古不变的一环。正是因为习惯,古神才不求变。而天地之间,一切都在进步。敖胥他们坚持的天理,已经不是过去的天理,有时候已不再适用。或许是因为这样,他们才受不了六界的变化这应该与古神出生创造的材料无关。”
“不必冒此风险。”
伏羲道“万物运转,自有其律。吾创造神族,乃为维系,而非破坏。幻瞑圣力与太初灵材所造生灵,必将天生强大。汝如何保障,每一个都如景天一样,能够恪守本分”
“嗯,确实。”
没想到伏羲的意思,不是怎样去分这部分太初灵材,而是要求谢云书慎用。谢云书深思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