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作树原非相,玉镜生尘岂是心勘破因果无来去,笑对玄机忘古今。”
衡天峰外,山脚之处。一名游世高人,指拈一枚金色菩提叶,人似拈花含笑,轻吟诗韵,一指倏将金叶飞弹而出,没入衡天峰中。霎时,长久死寂无奇的险峰内部,陡然爆发出旱兽怨嚎,状欲反扑两名来者。
然而,出手之人立足不动,仅仅轻拨掌上琉璃珠串。一股浩瀚无底的圣洁之力,便从金叶之内喷涌而发,持续冲刷着来自上古凶兽的亘古怨气,以慈悲之心化解其长久恨意,以此使镇压“撼宇神剑”的血魇之阵,不破而破。
不过,每一片菩提金叶,都是问菩提自身佛元所化。以此抵消上古阵法血魇之气,虽然最为直接,却也最耗元功。一旁谢云书见他不要钱的花费功力,不禁关切道“不用太着急,慢一点超度也没关系。”
“超度上古凶兽匪遗的怨恨,非随意可为,若非以身承受代价,便须付出对等条件。天地主宰之患迫在眉睫,若能争取时间,何必吝惜这片叶之功”
过去“佛语问菩提”这一名姓,与佛教息息相关。而今的问菩提装束,却似浊世佳公子,身着一袭深色着红的锦袍,高冠束发,不似佛门中人。
此人复生以来,不仅不曾丢掉过去佛门修为,更饱读三教典籍,通达六艺文武,窃掠半点天机,实乃全才一流。深知天地主宰危害,因此谢云书甫一登上微尘峰直言求剑取天火的来意,问菩提仅淡然一笑以对,便应诺同行来到这衡天峰。
纵使明知须得花费不少功力,问菩提竟仍毫不在意,执意以此法,破此衡天峰阵术之封。耳闻谢云书问候,问菩提忽地眉梢一挑,道“此剑因尚未至解封之时,但因你之故,天命更易。与其担心我,不如仔细思考,阵破之时随之而来的麻烦。”
“你是指代剑瘟”
兵厄结界近在咫尺。一旦十煞血魇追魂阵解除,撼宇神剑所释放之剑意,必然会引起兵厄剑瘟激烈反应。
天地主宰之中,异天魔擅长意识精神能量。戾祸与邪君,却都有化腐朽为神奇之异能。其中邪君必然对这样一口上古神剑垂涎三尺,因此阵破之时,定会极速来到衡天峰附近。
谢云书皱眉道“就是知道邪君会来,我才请你帮忙。不论怎么说,他并不清楚是我在这里取剑,应当不至于全家一起出动。毕竟,他多了一口神兵利器,就能多一名臂助。天地主宰三大化身彼此不合,邪君真要动作,定然不愿另外两人破坏。”
“此言却也不差。”
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说,谢云书的推断自然是没问题的。问菩提把定心意,继续推动阵术破解。
就这样静静过了三个时辰,时间由正午逐渐至夕阳西下时分。数千年来封印神剑的衡天峰,终于随着金叶佛力耗尽,轰然而开。
刹那间,一道刺目神光直冲霄汉,重临尘寰的撼宇神剑,顿时释放出旷世杀伐剑意,直使万物震颤。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兵厄结界,顿时受到强烈激荡,引起兵厄之主邪君感应,马不停蹄借兵厄剑瘟之便,瞬息赶至衡天峰外。
“竟是传说中黄帝所持,斩魔灭神之神剑。看来,时运,仍站在本邪君这一边。”
有别无主兵厄剑瘟,邪君驾临顷刻,万剑之怨如影随形,随着兵厄死堺收拢,瞬息封锁衡天峰方圆地界。
前不久服下不灭火所炼丹药。谢云书此刻体内新得的轩辕龙臂之力,顿时引动撼宇神剑共感。但他刚一手握住撼宇神剑,尚未灌入自身功力之时,兵厄寒霜仿佛携带冻结霜天之能,刹那将周遭百里尽数封冻。
强烈的兵厄怨气,伴随焚世恶业,应邪君心意,瞬间扑杀向谢云书与问菩提两人。却见问菩提气倏提,圣辉轻吐,抵御住浓稠邪氛。
但因解封撼宇神剑在前,问菩提元功大耗之下,却是不宜久战。谢云书趁此时机,以自身功力稍一温养撼宇神剑,洗去其上长年所留兽血,还其重见天日。
奈何受血魇之阵镇压太久,虽然还没有脆到生锈一般,神剑威能已不复上古之盛。所幸材质尚未有缺,倒是尚合谢云书心意。
“可惜”
“可惜”
虽是第一次蒙面,邪君因出身感应,当场认出了谢云书身份,当即讽笑道“哼,不懂剑瘟之奥妙,亏你身上还带有本邪君所释出的部分兵厄剑瘟。”
“剑在精又不在多,你以为谁都像你,去哪里都浪费一堆功力,邪化兵刃”
谢云书所掌握的剑瘟之气,得到不灭火蜕变,已经不能算是最初的剑瘟,该叫蕴剑之气才是。谢云书自有所感,纵是是几乎失去神威的撼宇神剑,又或者成了废铁的魔剑,经过他的温养,仍能重现当初之威。
也就是讲,只要有足够的时间,重新修复撼宇神剑和魔剑,那都没任何问题。但他如今都嫌剑多到离谱,哪里有那个闲功夫,慢慢去修剑。
与此同时,邪君的剑瘟则更加霸道,哪怕是断裂的废品,得其元血与兵厄之气,都能立地复原,点化剑灵,随其心意攻杀目标。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