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缸粗细的电光,密布在夜叉的国土上,将天地之间交织成一片凄厉暗红。湮世穹兵释放出终极之招,当场牢牢限制住谢云书以灵巧斗蛮力的打法。
不过,湮世穹兵全力以赴,有此浩瀚无尽之威,却也不算稀奇。
毕竟谢云书印象里面,原作中姜承攻打蜀山时,便险些使浮空山阵法倾覆,彻底坠落,漫天都是魔火红霞。而不提姜承被伏羲剑反噬后的实力高低,光论出力,湮世穹兵还要稳压姜承一筹。若非姜承最后决心牺牲,找准了魔翳的元神破绽豁命同归于尽,还破不了湮世穹兵导致的危局。
而随着那些血色浓重的光球不断膨胀,不久即产生剧烈的撕扯吸拉的正反互斥之力,极度压制目标的躲闪空间,已对谢云书肉身造成巨大负荷。
好在圣灵之血的强大恢复效果,在得到地皇女娲的神血扩充后,在量上已足以支撑谢云书的巨人真身鏖战。任凭涡旋针刺的攻击不断,谢云书却只把持一念,坚持忍耐住血气魔光的锤炼。
与此同时,谢云书亦猛一狠心,郢雪划过虚空,直摧湮世穹兵胸腹。而见天剑壮阔长影贯穿长天,魔翳心知此刻的谢云书剑出威势,与之前大不相同一样不敢怠慢,疾将血爪堵住剑光进路。
“这”
湮世穹兵最大的弱点,便是魔翳元神所在之处。只要被外人闯入其中,将操纵者元神斩杀。神器失去力量维持,湮世穹兵便告失效。
然而,魔翳命令湮世穹兵抵御外部侵袭,本该十拿九稳。这一次,魔翳却觉谢云书反手一剑,竟含空间破灭之特异,使得湮世穹兵两只血爪裂痕陡生,密布如蛛网。不仅如此,残余剑劲更直透湮世穹兵外壳,渗入内部湛蓝空间,险些伤及魔翳元神之躯。
“爆”
虽说是切磋,两边都未必没存着让对方大伤元气的心思。
险象环生之际,魔翳无愧出身魔族,心知唯有以攻对攻,方能取得胜算。他当即将悬浮虚空的偌大赤红血球引爆。天象异变当下,恐怖狂潮一般的黑红魔气,摧断剑光万顷,瞬间席卷过整片荒原,若暴风飙腾,骇浪叠升,吞没扫荡极目所见一切。
谢云书首当其冲,身躯宛若被千刀万剐。但值此关键,谢云书硬是狠下心来,宁可负些内外伤,亦要压榨出体内血脉上限。
在维持巨人真身的状况下,两股女娲神血已催发到极端。早已与之融合的另外一股神农之血,不免受到其余两股血气的影响,在外部的挤压下跃跃将出。
僵持拉锯数刻,一人一魔消耗均是非轻,看得龙溟都想要中途喝止。可就在胶着之际,谢云书额头眉心中央,陡见一缕赤纹闪过,变了两种样式,而后暗伏了下去。
下一瞬间,谢云书猛然高声一喝,体内似涌出无穷气力,握着郢雪的手掌掌背双华印,突兀得大放光明。再一剑斩过,竟而反向压制住湮世穹兵,令其第一次力屈倒退而出,血爪崩裂。
不过,神农血脉觉醒的一刹那,谢云书随之感应到体内像是多了一处无底漩涡,急需填满浊气与清气制衡。
因此纵使占得上风,目的已成的谢云书,也未穷追猛打。魔翳虽已察觉,谢云书体内生出了什么未知的变化。但镇族神器受损绝非小事。他这位夜叉大长老,亦只能以自保为优先,第一时间选择退出湮世穹兵,降落在龙溟身边。
好在谢云书无暇分心,不然肯定要嘴臭调侃魔翳一通。
“这就是他的目的。”
“那是,魔气,血脉”
见闻广博如魔翳,耳闻龙溟沉声之词,亦不禁产生了难解困惑“他的魔气,都是当初我缚魂所留。纵使他另有机遇融合,可将仙魔二气相互转化,随修为而增长,却也不该有此剧变。”
“谢云书吸收的浊煞之气,并未转化为魔气,更未受九幽之地影响。”
龙溟也颇觉费解道“他所图谋的到底是什么”
“不论如何,经过此番之变,他已能压制湮世穹兵。往后夜叉,只怕无法再对人界有所图谋。除非”
“大长老莫要忘了,除了他,还有姜承与女娲后人。”
“嗯。”
就算心存不轨之意,魔翳总不愿在夜叉国土上,与谢云书生死相搏。再算上姜承与李忆如,莫说夜叉一国,纵使联合罗刹,也未必能斩草除根,歼灭隐患。
一念及此,魔翳也就放弃了不利来客的念头,操纵着湮世穹兵回归九黎祠下“但此战我已落败,谢云书若欲在九黎祠修行”
“任他去便是。”
龙溟不缺容忍度量。既然谢云书表现出的实力,超过了他所预估。此刻去拒绝战前的赌注,未免有些不上台面。另外一旁的龙幽却是无所谓,见状只是多了几分上进探寻之心。而红姬则目光闪烁,似乎想起了罗刹国的国情,盘算起得失来。
而与李忆如同列的姜承,却道“谢兄体内涌现的力量,有些类似我的蚩尤魔血,但又极为不同。”
“是呀。蚩尤,是神农大神费心结合自身气力,加上兽族的体质优势,以及人族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