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神祭所一行,北洛除了解决身份上的困惑。最大的收益,却是得自缙云残魂带来的力量。相较于原作,北洛没有吸取到玄戈死后残缺的魂力,但提前获得了缙云的遗留,并且保留着持续的成长性,不会因妖力崩溃而十年不得寸进。
如此一来,倒霉的就只有被迫与巫炤狼狈为奸的夜长庚。
“北洛与我相比,云无月只是一只更擅长伪装的魇魅。她待在你身边,不过是在等着你松懈机会,好一举榨干你的魂力精神。与其跟她一个伪善者合作,我只看利益,你何不与我立下契约”
“像你这样反复无常的魇魅,也配”
魇魅之间,无法置对方于死地。正是清楚这一点,北洛才会主动挑上一个大妖中的弱者,而非与巫炤堂堂而决。也只有先替云无月取回声音,北洛才能专心致志,与巫炤解决绵延自上古的恩怨。
因此对于夜长庚气急败坏的诱导,北洛全然嗤之以鼻。而夜长庚倒是光棍,心知光靠魇魅在精神上的特长,压根斗不过北洛,索性变幻出魇魅的本体。
乌黑色肢体披着流转蓝色荧光的甲羽,宛若一头拟人的昆虫,夜长庚一边用他如同利刃的锐爪发起凌厉猛攻,一边试图扰乱北洛心神“这样的魇魅,你也会喜欢吗”
“啰嗦。”
夜长庚的举动,非但不曾替他换来瞬息的逃生空档,反而令北洛下定了杀心。融合缙云残魂后的他,剑法除了往昔人类老师教导的无争风格,同样兼合了辟邪一族的好战因子与缙云的鬼神皆斩。
但其实这几种剑法的区别,在夜长庚的眼里却完全看不出来。夜长庚只觉得北洛的剑,根本乱而无章。可北洛才不在意夜长庚的意见,快不可辨的剑法,随着金火缭乱入目,顷刻即已使得夜长庚无暇招架。
“北洛,我们”
“没人告诉你,你话太多了”
剑风把夜长庚不及出口的话堵了回去。下一刻,夜长庚只觉四周尽是剑影,旋即本能将左臂挡在胸前要害,登时剧痛袭心。
北洛绕着夜长庚迅猛一转,收拢住一圈火焰专注一刺,“吞竭”之式令其无从遮挡。流动的金火附着太岁,一剑卸掉夜长庚半边甲羽,使得夜长庚伤口流下湛蓝的汁液,赫见剑不容情。
就在北洛一着得手之时,另外一旁的巫炤二度对上云无月,情况却与上次截然不同。
“你,变弱了许多。”
“在你们预料之中,不是么”
乌云难蔽月辉之华。
最初苏生之时尚能占据上风,但巫炤现在对上云无月,却已讨不到太多便宜。
连续大量消耗灵力,对于苏生之躯亦是极大负累。巫炤心知肚明,若这一次攻破不了天鹿城,那接下来无论如何,这一次都将失去复仇的机会。
不过,在与赤厄阳交涉时,已经明对方会有仙人搅局,巫炤依然镇定。感受到光明野辽阔苍莽的美景,将被魔火肆虐一尽,巫炤处变不惊道“虽不能让缙云对我当初际遇感同身受,但毁了天鹿城,定也能让他痛苦难挡。”
“随你。”
雾气中穿梭的节鞭,夹带着霜寒的冰冷,云无月不为所动,略向光明野屏障的方位睨了一眼,而后又将兵刃奋力曲折甩出,摧散袭面而来的歹毒的黑针骨片。
“我,只负责看牢你。”
“你到底是不是天魔”
“你猜”
光明野的上空,虚空处出现了一块如同龟裂的玻璃一样的破口,持续不断地涌出魔类,向着光明野屏障,陆续不绝地扑杀了过去。
魔势汹汹,和谢云书的短暂交手,让赤厄阳非常痛快。但这份痛快之中,却也藏着灵他难以忽视的隐忧。
“你这种乱放剑光的剑法,完全不像魔族之人,确实像是老东西们提过的修仙人士。但我可没听说过,有哪个仙人能像你一样举重若轻,自如地驾驭魔气。”
挥刀直逼谢云书的刹那,赤厄阳质问同时,心头却为刚才一时大意轻视剑气威力,而落下的伤口惊疑不定。
依照常理而,根据魔域过去的一些记录,人族的仙人虽擅用御剑之术。可分化出的剑光,大抵却没有高度集中的威力,对魔族强横的体质无足轻重。
可谢云书的剑气,却令赤厄阳极为难受。明明是浊气戮身,结果造成的伤口分明是清气的效果。而最让赤厄阳难以接受的,却是谢云书的剑气内息,似乎天然对魔有着强烈的克制。
“没办法,就跟辟邪的火一样,这是种族特长,你学不来的。”
“哼,你觉得我会在乎”
和其他大天魔不同,赤厄阳挑起纷争,就是图打个爽。得不到明确的答案,赤厄阳也分毫不在乎,紧接着全身爆发出一股赤红魔氛,身后登时浮现出三只大魔级别的魔爪,长刀过处仿佛搅起一团赤红的火轮旋风,大开大阖,威武雄霸。
“二连大风车这个我熟。”
赤厄阳一转抡刀强取不得,回身又是刚猛一转,却皆如谢云书所料,被他灵活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