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此言何意”
“正如字面所说,乃是掌门相邀。”
“上一次,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前几日道臻劝他不去,今晚上就突然来主动邀请,分明是得了上面的指令。谢云书只要不傻,不难察觉其中蹊跷。
但,谢云书此刻却不禁开始怀疑,今天是否翻错了黄历。
这道臻前脚刚来,紧随其后又是一道剑光飞逝,转瞬降落在三人面前。
看到地上死去多时的妖人尸体,慕容紫英打量左右,虽已发觉气氛不对,但仍坚持以夙瑶的命令为首要,向谢云书一抱拳道“师弟,不知那晚巢湖与你同行的两位,现今人在何处”
“在塔上面他们待会儿就下来。”
“多谢告知。”
这一前一后的,是在隔这赶集呢
慕容紫英的来意,谢云书不必多问,必是指向云天河与望舒剑。
不过,慕容紫英先去巢湖然后一路追来,得知了云天河人在陈州,居然也就不再和谢云书多话。
反而,他见到了一直心念的蜀山高阶弟子后,慕容紫英的兴致更为浓厚,当即转身跟道臻打了招呼“在下慕容紫英,乃是昆仑琼华派门下。这位兄台腰佩紫色守剑文佩,当是蜀山最高级数的入室弟子。未知此回下山,可是蜀山出了大事”
“见过道友。”
道臻正在苦恼发愁,怎么用合适的理由,把谢云书带回山门。不想慕容紫英主动搭话,却令道臻有些不知所措,当即淡淡回应“不过此事与你何干”
慕容紫英心知忌讳,连忙解释道“在下无意打探其他门派秘事。只是,蜀山派向以侠义之举闻名天下,令人钦佩。若此回事态紧急,在下力之所及,或许也能略尽心意。”
“此乃派中私事,不敢劳驾。”
“道臻师兄他,是来专程请我回蜀山的。”
赶紧堵住了道臻的嘴,谢云书可不想慕容紫英真和道臻聊开。否则他两人投契起来,万一真要交手,谢云书一个人打两个岂不头秃
慕容紫英闻言却有些莫名,朝谢云书问道“能往蜀山拜访当是一件喜事,师弟何故闷闷不乐”
“这,我一时也没法跟你解释清楚。”
到了这个时候,慕容紫英也算看出来,谢云书分明不愿跟道臻回去,或者不是被这么请去蜀山。
不过,为防夜长梦多,道臻并不想多含糊其辞,索性开门见山道“既如此,那师兄就直问师弟了。”
“请。”
“敢问师弟所练,到底是否为我蜀山御剑术”
“”
道臻一句话彻底挑明立场,使得柳梦璃与慕容紫英同时一怔,从未想过会得到这种答案。
不过相比起慕容紫英直接的怀疑。
柳梦璃转念想到信中随着岁月过去,不时提及的一些地点名称,隐约之间已明白谢云书大概隐瞒了真正身份。
不过,谢云书只是稍作思量,便毫不迟疑地答道“我之前说过我师傅出自蜀山,你若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是蜀山盟哪一位前辈”
“说了你也不知道。”
谢云书光棍道“我师傅道号草谷,你认识她么”
“不曾耳闻。”
道臻直接摇头。而柳梦璃却默默记下“草谷”两字,准备留待日后比照,心里却道总算挖到了一点谢云书的秘密。
谢云书叹了口气,明知道听着像在编理由,实则却是对道臻实话实说,诚恳道“那我要说自己来自几百年后,你信又不信”
“师弟胡言乱语,终须有个限度。纵是女娲族裔,门中记载回魂仙梦之术,也须依托入梦者心愿。依照常理,断不会让人回到如此久远前的过去。”
“”
不愧是蜀山最高段的入室弟子。道臻懂得是不少,但这意思,仍旧是没得谈。
谢云书这下可就真的郁闷了,他连半句话都没撒谎,竟然说服不了道臻,难道还怪他自己了
这就是谢云书一开始不回蜀山,而是选择先和云天河韩菱纱接触,从而谋取望舒剑的理由他的身份来历根本证明不了,除非蜀山有人愿意不计较这些接纳他,否则这武功来路就是最大的问题。
何况他学的都是蜀山绝学,这事摆在哪个门派,都不可能一笔带过。
重则抓回去废功,轻则严加审问。但无论是哪种结果,显然谢云书都不能接受。
果不其然,纯当谢云书狡言辩解,道臻不禁目露痛心之色,身后灵枢剑出鞘顷刻,顿使湖心迸发数丈狂澜,溅起满目涟漪“师弟既不肯实言以告,师兄恐得让你为难。”
“唉,不论如何,如果我们之间不能化解误会,我绝不会跟你回蜀山。”
“我明白。可,此行,我终须确证一事。”
既弄不清谢云书来历,总要确认“御剑术”的虚实,道臻一念心定,立对无干之人道;“此乃蜀山内务,这位琼华道兄,还请与那位姑娘暂退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