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吃十几颗豆子,陈长海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下盖子。
扭头又咂巴一下嘴,对大蛋说道“对了,你还有啥做的好的,一块我尝尝。”
这可真是一个宝藏大蛋。
大蛋也高兴。
黄豆酱才值几个钱啊
这年头,黄豆可比大米白面要便宜的多。更何况做酱又不需要放什么贵的东西。
至于其他还有没有
那可太多了
厨房两排大小坛子罐子缸呢
大蛋挨个打开来
“锅巴,尝尝”
陈长海拿手捏了一块
“酥脆,还挺有嚼头回味有点甜还很香,挺耐吃的啊这个。”
他惊奇地打量着手里的锅巴
“你这里头填的啥吃着跟一般卖的零食不一样。”
大蛋实话实说“麦麸,米糠。”
要不是他姑太挑嘴,这些材料也不至于被逼到这份上。
陈长海
他倒是倒卖过一批这玩意儿给养猪场。
“但这东西剌嗓子啊,都是壳儿打碎的,能吃吗”
“能啊。”
大蛋信誓旦旦。
“先煮,煮的化了再打碎,跟别的料混合在一起”
“我里头有大米呢”
可不嘛,一锅大半都是糙米,就加那么两把白米。
不是粗粮,哪来的嚼头呢
至于别的,那他肯定不能说这都是自己琢磨出来的秘方。
陈长海眼神复杂,手里拿着锅巴,不知该不该咬下去。
但转瞬他又惊喜起来
“这本钱多低呀,配刚才的黄豆,绝了”
“大蛋啊,做多点,回头搞不好你比大丫挣的还多呢。”
大蛋也惊喜极了。
他心想,他姑挑嘴对他的磨砺和能力的提升,那可太强了
这城里人,果然是油水吃多了,挑着最便宜的两样赞来赞去。
陈长海放下压力,又摸了一块更大的锅巴在手里慢慢的嚼,一边还期盼的看着他
“还有吗”
大蛋琢磨着哪样最便宜,手里又掀开一个罐子
“腌翠李。”
不是用糖腌的,而是用辣椒面儿和米粉等调料一起腌的。
李子的是附近的山上摘的。
由于太酸了,在树上挂着,年年都没人摘。
大蛋也不知道这玩意是咋吃,但是家里人多,看到能进嘴的不扒拉两下,他不舒服。
就干脆全搞回来了。
本来琢磨着要不要用糖腌的,谁知那段时间姑老在喝加了冰糖的凉茶,糖都是高价糖,于是就不舍得了。
相比之下,辣椒面米粉什么的,那可比这便宜的多
甜的不行,就咸的辣的,试呗
他可能真有天分,如今这里头摆着的这些小吃,全都是成功了的。
别说,一开始他们都不太想吃酸李子用辣椒面配,这是什么搭配啊
本地都只做蜜饯的。
只有姑信任他想尝新鲜,勇敢尝试,这一下子,家里顿顿都得端一点出来。
毕竟,吃多了牙酸呢。
陈长海
别说吃多了牙酸,他光看一眼,再听大蛋讲一讲,都觉得牙根有点软。
但是
“我尝尝。”
一颗李子被放进口中,先是果子的清香,随后是外头那层配料的刺激,最后牙齿咬下,又酸又清新的汁水迸溅而出,融合了外头那一层配料。
在口腔中爆发格外难以形容的滋味。
爽
陈长海一边吸溜着口水,一边嘱咐他这个也多备点。
大蛋点头“正是季节,树上多着呢”
大院里他朋友也多,回头一毛钱一筐。要不了几天就能把这片山头霍霍光。
看他如此自信,陈长海的眼神复杂起来。
此刻,他意识到一个真相
“这厨房平时都是你来收拾啊。”
大蛋点点头,心满意足的将盖子重新盖好。
“对呀,家里跟吃的有关的,都是我来负责。”
陈长海下意识问道“那院子里的菜园”
“我也负责。”
大蛋轻描淡写“只不过浇水是大家伙帮忙。”
陈长海
陈长海的梦碎了。
但不知为何,他竟觉得好像这也挺正常。
毕竟,财神爷是真的凶啊,想象不出来她洗手做羹汤的样子。
老实说只这么一联想,就觉得是磨刀霍霍向猪羊。
西侧屋房间里。
顾平偷偷从厨房过来,气压更加低沉。
“又输了”
他嘟嘟囔囔。
弟弟顾安倒是淡定“没事的哥,你也不是头一回了,输习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