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大侄子好纠结呀“我听说去年咱们公社有个同志打死一头野猪,被县里头奖励了。”
“你要是让人知道你有这本事,是不是还要当三八红旗手啊”
楚河
整那虚头巴脑的干啥
弄肉是为了自己吃的,只有自己吃饱了才能考虑这种家国大义上的事情,可不能饿着肚子为国牺牲。
她,虽然叫楚爱国,但实际上爱国的觉悟并不太深反正还不到上报纸那地步。
于是她反问“吃肉还是领奖”
大侄子擦擦嘴角“吃肉”
随即便反应过来“姑,还没上工,我这就去”
“等会儿。”楚河把他揪回来“先想想办法,看村里谁会,把我那堆兔子收拾了。”
大侄子那堆
这年头,大公无私的大队长出了门,队长媳妇儿盯着大蛋,呼吸都粗重了。
没有人能抵挡一头野猪的诱惑。
没有人
甚至没有人会嫌弃肉多。
那对兔子也被她接手,有猪在那里摆着,兔子拿一只当报酬,剩下的从毛到肉都给处理的好好的。
楚河从头到尾没露面,只给大侄子沟通好,三头野猪便悄无声息地进了大队长家的后院。
这回大队长媳妇再也不敢小看大蛋了,她原先还觉得是小孩子投机倒把,又是弄鱼,又是折腾的。
可看这三头野猪,没点儿本事,谁有这能耐
背后还不知道扯了多少人呢。
不能想,不能想。
大队长家可是前几年才盖的青砖大瓦房,院墙盖的又高又厚,压根儿没人敢去偷看。
如今,刚好适合他们一家男男女女拼了命干活。
至于说今天集体不上工
哎哟,都有肉了,啥借口找不出来呀。
“老三出去碰到大伙儿就说你们昨天吃坏肚子,集中请个假。”
倒是文娟嘟嘟囔囔说些什么“不吃野物,保护动物,寄生虫”之类之类的话,被亲妈一句怼了回去。
“那行,你别吃了。”
文娟迅速沉默了。
70年代缺衣少食,没有得到过尚且还能忍耐,但她上辈子,那可是什么好吃的都尝过了呀。
如今
吸溜
一整头猪,从褪毛开始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好在这年头大家家里人都多,大队长家一天没人出门儿,炼油的炼油,洗肠衣的洗肠衣,剁馅儿炸丸子的炸丸子
要不是这单门别院离得又远,恐怕早就被人察觉了。
就这,厨房门窗还关着,就怕味儿多了跑出去。
至于门窗关死会不会窒息这回事儿那年头的青砖大瓦房也得上房梁架瓦片啊,漏气的地方多的是,关门关窗只是让味道不要在低处被人闻到罢了。
至于家里两个儿子,则早早把肉处理好,直接带去了市区。
看大队长家能过得风风火火,就知道这年头,大伙儿都还有点儿自己的小渠道。
猪肉整头带走一方面是容易被人看到,另一方面也是这样会被压价。
他们要是卖供销社,那自然整头去要个收购价更划算,可供销社的价钱给的低呀。
只能在各个厂的家属院门口等,一块儿一块儿的肉分割起来,既方便隐蔽又好买卖。
人家可是说了,只要300块,多的全是他们的,那兄弟俩还不得绞尽脑汁把价提上来呀
而楚河则细数着自己的收获
一头猪。
10只胖兔子。
大鱼小鱼若干。
泥鳅若干。
黄鳝若干。
虾若干。
这东西放正常人家里,一家四口能从年头吃到年尾,吃的满满足足油水丰富。
但是在楚河这里
她一个人,别太放开,也就半年勉勉强强吧。
但是,再多她也带不了啦。
时岁丰可是讲过,如今的火车又慢又挤,她带这么多东西,挤进去就万分艰难了,再多了恐怕压根儿也没地方放。
楚河只能作罢。
时岁丰还说有黑市呢,她都没机会再转转
猪肉一天两天的也处理不好,有些要做得耐保存,一些带就得多花时间。
比如做的那香肠,如今时间不对,不能做腊肠,便被手巧的队长媳妇儿改成熏肠。
大侄子每天早去晚回,不仅吃了个肚皮溜圆,手艺学的大脑都快爆炸了。
好在有背后神秘人物的加持,队长媳妇儿见他看的认真,还让出位置,亲手指点他做出一道菜来
大侄子和大侄女儿都在一门心思朝前奔着,但楚河从供销社带回来的零嘴儿,连吃带分的都消耗了个七七八八,肚里早就没油水了。
坐下吃饭时,她看到桌上越来越稀的粥和越来越小的饼子,此刻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