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旋身躲过,怒道:“我该庆幸你没给我报玄境是吗?你是存心让我上去挨揍吧!”她都不觉吃惊了,甚至认为若裴眠雪给她报了金刚境那组,那他肯定是脑子掉了。
“小师妹,你是我亲手教出来的。你对自己没信心也就算了,对我也没信心?”裴眠雪掠至徒羡鱼身前,语气带着点儿叹。
徒羡鱼防备着往后退了半步。
“以你在花间集会上展示出的气运,风华宴的比试,但凡赢上一场,就会引得各峰抛来橄榄枝。”裴眠雪又道,话语依然伴随着剑招。
“可我连修行者都不是。”徒羡鱼回话,避得极快。
“别的修行者有你这般的气运?别的修行者能让我亲自教?”裴眠雪道。
徒羡鱼吐槽他:“你是把自己也算进我的气运里了吧?”
裴眠雪哼笑反问:“难道不是?”旋即话锋一转:“但你要记住,寒山十三峰,你能去的唯有一处。”
“哪一处?”
“过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
“你每次都说这种话,我现在都没兴趣追问了。”徒羡鱼翻了个白眼,话音落地时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剑,向着裴眠雪面门递出。
一弧寒芒在鬼追林的灰雾里闪过。
紧跟着,是当啷一声响,裴眠雪不偏不倚将这一剑给挡下。
“你不该用短剑偷袭,你更擅长正常长度的剑。”裴眠雪笑了笑。
徒羡鱼“哦”了声,当即掏出长剑,和裴眠雪打了个招呼。
徒羡鱼在鬼追林待了一整个上午。
午间用完饭,裴眠雪离开,没带她走,她不得不搭乘飞行兽去主峰。
这是徒羡鱼第一次出青华峰。她并无太大感触,甚至不太乐意,毕竟参加风华宴不是出于自愿。
风夹着雪吹了她一脸,她瘫着脸把糊过来的头发拨开,在心中对裴眠雪比中指。
比试台设在半山腰上,那就是一个无需过多描述的普通擂台,台下各门各派弟子挤得水泄不通,高空中是一道又一道御剑而立的身影,当是执事长老一类的人物。
玄境的比试就要开始了。飞行兽将徒羡鱼带到人群最外层,她没忙着挤进去,而是去到告示牌前,寻找自己的名字。
“小沈哎小沈你可来啦!”
“我们在告示栏上看见你名字时,都以为你是开玩笑的呢,你真要参加灵境的比试?”
江波和初菀的声音一左一右拥向徒羡鱼,她正在一堆密密麻麻的蚊蝇小楷发愁,闻言一喜,偏首看过去,不客气地道:“我刚来,还没找到自己的名字,我在哪儿啊?”
“这儿。”江波抬手往告示牌上一指,“第三组出场,很靠前,估计一两刻钟就轮到你。”
徒羡鱼顺着看过去。
找到了名字和组别,徒羡鱼被初菀拉到一旁。初菀一脸担忧和不赞同:“你怎回报灵境这一组,要报也是报金刚境吧?这差距太大了。”
“就是想挑战一下。”徒羡鱼勉强挤出笑容,“打不过我立即认输。”
“报名灵境的人里,就你是来练胆的。”江波摇头晃脑,“薛北流他们在那边,若是受了伤,找他给你看看。”
他们俩带着徒羡鱼走向早先便占好的位置,行至中途,听见主持者登台,宣布比试开始。
寒风冷雪,但不减去比试者和看客的热情。
第一组的两人很快登台。
修行者步入灵境,便可修行御风御器之术,这两人踏着长剑翩翩落于擂台上,互相执礼。
“可恶,我还不会飞。”徒羡鱼远远看着,心中又是羡慕又是愤怒。
她觉得自己应该提前挤进人群去擂台边上准备着,可人实在太多,她内心挣扎又挣扎,纠结又纠结,直到第一组比试结束,都没下定决心。
顺其自然吧,干脆挤不过去就别比了,徒羡鱼暗道。
第二组比试者依旧御剑上台。
第三组……轮到徒羡鱼。
徒羡鱼还是在远处,对前方的人群深感畏惧,没能提前动脚。
“走吧,我们替你开道。”初菀对徒羡鱼道。
“谢谢。”徒羡鱼低声道谢。
但徒羡鱼终究是踏着风登场。她脚下忽起一阵微风,风很轻,却将她稳稳托起,转瞬送到比试台上。
暗银色的披风下摆在风雪里起落,徒羡鱼把滑落到脸侧的一绺发撩到耳后,往台下看了看,但没看见熟悉的身影——无论是裴眠雪还是白逢君。
她的对手也来到台上,是个年轻男子,正要依着礼仪向徒羡鱼拱手见礼,目光一凝,蹙起眉来:“你还不是修行者。”
“是这样的。”徒羡鱼点头。
对手眉头皱得更深:“你是来试手的?”
“没错。”徒羡鱼又点头。
“你来错地方了。”对手道。
“我也这样觉得。”徒羡鱼还是点头,解下披风塞进腰间乾坤壶,向他一礼,“就不多说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