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羡鱼去最近的飞行兽驿站雇了只玉狐狸,被它载着,没多久便回到小院。
院内一片沉寂,系统寄居在幼猫体内,每日得睡十个时辰,眼下它便也睡着,未曾翻出什么声响。
徒羡鱼觉得系统应该很习惯这样的生活,毕竟她一日之中,很大一部分时间是和裴眠雪在一块儿,它无法开机。
徒羡鱼去寝屋看了看它,然后回到正厅,把灯架上的拉住一根一根点亮。
澄黄的光线盈满屋室,温暖而明亮,但徒羡鱼在灯下坐了一阵,又起身去到院子里。
她心情依旧复杂得很,需要冷静冷静。
徒羡鱼把屋檐下的灯笼也给点亮,把烤火盆搬出来、烧上木柴,并往柴火堆里埋了几个红薯。
火烧得很旺,她坐在树下藤椅里,把手伸过去烤火,思绪胡乱游移间,小院里多出一个人。
那人来她这里从来不敲门,每一回都是直接出现在院中。
“铁柱,你来啦。”徒羡鱼抬头看了那人一眼,轻声说道。
裴眠雪无比自然地坐进徒羡鱼身侧那张藤椅里,视线掠过她伸出去的手,向上移动,停在脸上,问:“怎么在外面?”
“看风景。”徒羡鱼随口扯了个理由。
“你猫呢?”裴眠雪又问。
“在里面睡觉。”徒羡鱼话到一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你是来看猫的啊。”
裴眠雪靠上椅背不回答。
天空飘着雪,若是春日枝繁叶茂时,他们身后的参天老树定能将细雪挡去,可现在是寒冬,枝是枯枝,起不到任何遮挡作用。再说了,若是春日枝繁叶茂,如何还会下雪?
徒羡鱼头上肩上很快落满雪花,她摇头晃脑地抖掉,把手挪向裴眠雪,扯了扯他的衣角,唤道:“柱柱……”
裴眠雪面无表情:“这是什么称呼。”
“你又不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我只能这样喊了。”徒羡鱼说得理直气壮。
“你问过我?”裴眠雪翘起一条腿,把徒羡鱼扯自己衣袖的手拍掉。
徒羡鱼笑起来:“那我现在问你?”
裴眠雪神情毫无波动:“晚了。”
“柱柱啊——”徒羡鱼拉长语调,不屈不挠伸出爪子,拽裴眠雪的衣袖。
裴眠雪瞥了眼自己的衣袖,把脸转向她:“有事直说。”
“如果一个男的告诉你,你是他一直在找的命定之人,你会是什么反应?”徒羡鱼小声说道。
话语微顿,又补充:“那个男的长得还很好看。”
裴眠雪的目光变得幽深。他又一次把自己的衣袖从徒羡鱼手中扯走,淡淡说道:“不会有男的这样对我说。”
徒羡鱼:“性别换一下,女的。”
可这话之后,裴眠雪又不搭理她了。徒羡鱼闲得无聊,拿起火钳拨弄火盆,把红薯翻出来,查看一番情况,又将人家重新埋进去。
裴眠雪还是不说话,她便用手指戳了戳这人的手臂。
这时裴眠雪喊了她一声:“王二丫。”
“你说。”徒羡鱼对上裴眠雪的目光,一脸期待。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要做的事情。”裴眠雪答非所问。
“我有什么要做的事?”徒羡鱼一脸迷茫,想了又想,找出个答案:“呃,风华宴?”
裴眠雪垂眸复又抬起,将徒羡鱼的手抓住,道:“手这么冰,进屋。”
唯能将反驳的话说出口,徒羡鱼就这样被裴眠雪带着回到屋中,一并进来的还有火盆和盆中的红薯。
屋室里比院中温暖许多,尤其还置着火盆,徒羡鱼身上的雪立时融化,打湿了衣领和背,她正要说一句回寝屋换衣裳,裴眠雪捏了个诀过去,将她湿衣给弄干。
这人做完这事,一言不发地坐到桌旁,取出茶具茶罐和一瓮山泉水,开始沏茶。
小小的一壶水烧得极快,何况裴眠雪要沏的是红茶,不用将水烧到沸腾。他沏茶的手法熟稔又赏心悦目,头道茶弃之不留,第二道倒入公道杯,然后分进预热好的两个白玉瓷碗中。
他把其中一杯端给徒羡鱼,另一杯送到自己唇边轻抿。
“你有点奇怪。”徒羡鱼握着茶碗,将裴眠雪看了又看,轻声说道。
“我奇怪?”裴眠雪挑眉,“哪里奇怪?”
徒羡鱼:“你以前会主动给我倒茶?”
裴眠雪平平一啧:“不喝就放下。”
“我喝。”徒羡鱼迅速喝了一口。
她又去火盆里拨弄了两下,可惜红薯还是没熟。
略显失望地回到桌旁,徒羡鱼伸了个懒腰,趴到桌上,对裴眠雪道:“铁柱,今天是新年第一天。”
言语之间,她想到比吃烤红薯更好的主意,撑起上半身,眼睛变得亮晶晶。
“所以?”裴眠雪同她对视几许,别开目光。
“大过年的,比起喝茶,应该喝酒才对吧。”徒羡鱼笑说着,从乾坤壶里取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