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飞行兽驿站都不远,还临近湖泊,推窗便见山湖之景。
院落更是青华峰上少有的独院,唯有一间寝屋,比起别的数人同住的寝舍要舒适许多。
而如花童先前所言,青华峰是寒山派新弟子们的居所,比之其余各峰更有朝气,亦更加吵闹。
裴眠雪带徒羡鱼来时,正好碰上数名弟子醉酒放歌,然后被闻声而来的戒律堂执事斥责惩罚,罚得哀呼连天。可纵使如此,徒羡鱼也没被吵醒。
不过这人变得不老实了,爪子乱晃,脸在他身上蹭来蹭去,蹭乱自己的头发不说,还弄开了他的衣领。
她温度高过了寻常,而他衣料光滑透亮,她似乎在以此……解热。
裴眠雪直觉不能再放任,将人放到床上后,捏了个诀点到她面前,然后侧开身。
这人在心里数了三下。
三下之后——
“阿嚏!”徒羡鱼猛地打出一个喷嚏。
她骤然醒过来,眼睛大瞪,身体跟着打喷嚏的动作坐起来,神思还未清明,整个人愣愣的。
“感觉如何”裴眠雪倚在床头柱子上,理好自己的衣襟,看着她后背问道。
斜对面有灯烛在晃。
徒羡鱼呆呆坐了片刻,才记起昏睡之前的事情:狐妖残血狂暴,山石崩落,大地龟裂。她掉下深坑的同时头顶还有巨石砸来,气浪和威压直接将她冲晕过去。
失去意识前,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现在她还好端端的,看来赵铁柱出手了。
徒羡鱼心存感激,抬抬手,又活动一番腿,确认没有受伤,回答道:“还行。”就是有些热,手心里全是汗。
她以为是久睡的缘故,没太放在心上,扫视起周围的情形。
她身处在一间不大的屋室里,有床有桌有椅有置物架,除了床上有个她、桌上有盏灯外,都空空荡荡。
桌后是窗,透过窗纸往外看,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一个安全之所,但不似客栈,客栈至少会在桌上摆壶茶水。徒羡鱼将掌心里的汗擦到衣袖上,问裴眠雪:“这是哪里”
“你认为呢”裴眠雪把问题给抛了回去。
这时候还让人猜吗?徒羡鱼腹诽了一句,再度环顾四周。她感觉出这屋中浮动着的灵气远非寻常城镇可比,联系起这位“赵铁柱”师兄透露出的为数不多的信息,猜得一个名字:“寒山派”
“嗯。”裴眠雪抱臂支颌,语带赞许。
可他这般,倒让徒羡鱼生出怀疑,毕竟——
“你们不让我走着去寒山派吗你会这样好心直接带我来?不是在开玩笑”徒羡鱼连发三问,深谙找铁柱的面善心黑,眼神警惕。
裴眠雪冷哼:“我像那种会开玩笑的人”
徒羡鱼点头:“像。”
裴眠雪:“……”
裴眠雪一甩衣袖,坐去桌前。
她的铁柱师兄似乎生气了,所以这里确凿是寒山派。徒羡鱼在心底拖长调子“哎”了一声,往床边挪了挪,关心起战果:“师无涯怎么样”
裴眠雪眼眸一转,靠上椅背:“对他倒是上心。”
“毕竟他长得帅。”徒羡鱼轻声道。
裴眠雪笑起来:“不如送你去西河派你在花间集会上举动惊人,想来西河派乐意收下你。”
“我问他的情况和我要待在寒山派又不矛盾。”徒羡鱼无语低头,然后抬起头,把话题切到下一个,“狐妖已经解决了吧我的机缘是不是没了?”
“死了。余下的问题待会儿说,你不如先关心一下你的身体。”裴眠雪道。
“我的身体”徒羡鱼狐疑地看了自己一圈。她穿的还是先前那套大红喜服,不过裙摆被撕掉了一截,到处都是皱痕和灰尘,并未缺胳膊断腿,亦无大的伤口。
难道是问我身体内部情况?徒羡鱼坐在床上感觉许久,对裴眠雪道:“我有些饿。”
“除此之外”裴眠雪看她的目光带上几分奇怪。
徒羡鱼又蹙眉,旋即想到狐妖曾在自己身上留一道气息,那气息还在眉间凝成一点红。她以为狐妖死了,那道气息会跟着荡然无存,难不成还在?
“是指这个”徒羡鱼手指摸了摸眉心。
“嗯。”
“它让我在寒冬腊月里都不觉得冷了,还挺不……”
徒羡鱼想要下床,但话还没说完、动作到一半,意识到不对之处。
她是不冷了,但热。
热意自下腹和尾骨涌来,在她察觉出的一刻愈涌愈凶。双腿一软,她跌坐回去。热变成了烫,还带出一股痒和酥,让她喘息不得,让她神魂悸动,让她心如烧焚。
黑白分明的眼眸漾出水色。她想要人触碰,她想要人解渴。
她咬着唇看向裴眠雪,反应过来在做什么后迅速合上眼眸,紧接着咬住下唇,抑制住将要溢出口的声音。
细长的眉尖蹙成小钩,手指将床单抓皱。徒羡鱼屏住呼吸,直到难以继续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