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少主”猪无戒望着越来越小的红影,傻眼愣在原地,他做梦也没想过,杀了一个七剑传人,还要倒赔上自家少主。
“我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偷鸡不成蚀把米啊”他无语问苍天,“教主要是问起,我又该怎么回答啊。”
那边逃出包围圈的七剑也纷纷赶到崖边,蓝兔哭着扑过来,冲崖下泣声大喊,“莎丽,莎丽”
“完了,这么高的山崖,凶多吉少了。”联想到最坏的结果,逗逗瞬间泪意上涌,情不自禁后退两步,不肯接受这样的现实。
“猪无戒”大奔发现罪魁祸首还在一边,提剑便向猪老四砍去,“我要给莎丽报仇”
猪无戒溜得倒快,大奔要上前追赶,被虹猫拦下。
“大奔,别冲动。”几人里面,唯有虹猫尚且保存几分理智,他拦住大奔,仔细观察崖底,冲同伴们道,“莎丽不是第一次落崖,每次都能逢凶化吉,这次也一定不会有事。走,我们先去崖底找人。”
虹猫的安慰给了众人一丝希望,他们忙打起精神,寻找通往崖底的小路。
黑小虎在山间疾速落下,本以为迎接自己的会是夯实坚硬的土地,然而距离地面还有几丈高时,被一群树藤网住。
他要找的人,倒在树藤最边缘,一半身子腾空,双脚勾住树藤,一只鞋脱落掉在崖底。
黑小虎见状,庆幸自己没受任何外伤,他小心翼翼爬到外侧,不敢让树藤轻易晃动,慢慢把晕过去的莎丽拽回网内。
“莎丽,莎丽,”女子面色苍白,美眸紧闭,黑小虎连忙轻轻拍打她的脸颊,柔声急唤。
底下掉落的树枝,是从崖边突兀生长出的枝丫,被莎丽摔落时,一同带了下来。
黑小虎见状,忙四处捏捏莎丽的四肢,还好没听到预想中的痛吟。
只不过女子隐约露出的腰间一侧,显现出大片青乌。
那是刚才被猪无戒踹过的痕迹。
莎丽受了他击中的内伤,又被毒镖射伤,她的两侧肩角都被划破,渗出血迹。
黑小虎自知性子易燥易怒,他也深知这种性子会对别人造成伤害,只是他高高在上惯了,不想也不愿改掉性情,而他的功力,稍有不慎,就会令人致命。
“你说你呈什么能呢,我又不是真的想打你。”
仔细算来,莎丽这是第三次被他打伤,明明后两次他都不想伤她的。
其实第一次也不是故意伤她,谁叫她冥顽不灵,非要挑战他,他原本打算给她解药后就去抓虹猫。
最不想伤的人,偏偏每回都伤的最重,就像母亲,是他最想救回的人,偏偏救不回来。
他还记的在雪山见到她,那时候,她被鸠占鹊巢,右手残废,满眼都弥漫着死意。
恨不得一并连他这个魔教少主都杀了后快。
可往前推,他第一次见到她,是在金鞭溪后山。
“其实,我在迷魂台听马三娘和我父王回禀,我就在想,你这个第三剑命途该有多舛,才会落到那个恶贼手里,我当时对你不屑一顾,心想你可真是笨啊”
“笨到对魔教不设防,笨到听不出我话外有话,”黑小虎随即长长叹了口气,似无奈,似悲哀。
他拿出莎丽从自己手中夺回的紫帕,擦去她脸上沾上的脏污和唇边干涸的血迹。
黑小虎虽身处魔教,但也知道男女有别,他知道女子的腰带轻易不示人,他堂堂一个魔教少主也不会随意“偷窃”女子的手帕。
提醒他曾做过的蠢事,黑小虎接着自嘲,“其实我也挺蠢的。”
蠢到意识不出冰壑间早已流露的情意,蠢到不知不忍对她下手就是心软,蠢到非要自己跟着一起跳下才知道什么叫喜欢。
“你说你得不到认可,我又何尝不是你只有恢复右臂才能回到原位被人发现你的存在,而我却只能抓到麒麟献给父亲,才能在他面前证明我的存在。”
他这番自言自语,与其说是讲给昏迷中的莎丽听,倒不如说是黑小虎自己抒发不快。
“也就在这时候,你才会安静听我把话讲完。”
因为只要莎丽醒来,她就会对他恶言相向,清澈的眸子写满了对他的憎恨,厌恶。
“我就这么令你生厌吗”
“罢了,不讲了,再讲,你怕是醒来又要骂我。”
接着,黑小虎让莎丽坐起,给她输送一通内力,便抱着她从树藤跳下崖底。
吸收他小半内力,莎丽的脸色微微好转,牙关也不像刚才那般紧咬。
黑小虎见状,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他这才开始打量崖底的情形。
两侧崖壁陡峭直立,与地面衔接形成一条狭窄的弯路,或许没有阳光照射的缘故,这里四季如冬,寒气逼人,路边堆着冰雪。
连黑小虎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把红披解下盖在莎丽身上,抱在怀中,如今的境况只能容许他接着向前走。
夏日傍晚,圆月高挂,明亮月光撒向大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