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瞧了她。
可惜,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他嘴角一扬,放下软布,低声答她:“怎么会?”
“坏狗狗是卿卿的狗狗,只喜欢卿卿。”
“可除了亲,卿卿也该给些其它的奖励。”
李含章得了前句,欣喜才冒上眉眼,转瞬又被后半句拽成了困惑。
别、别的奖励?
什么是……别的奖励?
她凝着混沌的神智,极执着地思考起梁铮的话。
还没头绪,纤细的足踝便被人轻轻刮扫一下,激得她娇哼一声。
小孔雀再是迷瞪瞪,也当即明白了此间的暗示。
梁铮好整以暇地坐着。
观望红霞渐渐染上她脸颊与耳廓。
“不给吗?”他存了坏心、故意学她,“卿卿不喜欢坏狗狗吗?”
李含章闷着声。
没答话,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梁铮还当是自己玩笑太过、惹她恼了。
正欲凑过去哄她,却见她突然抬起玉臂、往襟前紧紧抱拢。
“卿卿、卿卿喜欢。卿卿给。”
小孔雀蜷着身子,湿漉漉的眼眸满是羞怯,双足乖顺地搁在男人手中。
“可、可卿卿……不、不好看。”
她不好看?
梁铮淡淡地拧了拧眉。
大燕第一美人嫌自己不好看,要其他女子情何以堪。
可瞧她的模样,又好像当真如此认为。
莫非……
梁铮望向李含章双臂所在,无声地忖度片刻,似乎有了答案。
他低头,展平大掌,简单衡量一下。
“不小了。”他认真道,“刚刚好。”
她这年纪,就算真发愁,应当也不会再发育了。
李含章听罢,颤了颤睫。
她埋着脑袋,沉默半晌,才蹦出一句:“坏、坏狗狗。”
“卿卿说的……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
梁铮圈住她的脚:“那是什么?”
他长目微眯,又看她一番:“你浑身上下,哪有不好看的地方。”
李含章再度沉默。
梁铮感觉到,掌中的脚拧着羞赧的劲儿。
甫一松手,便自他指间滑落下来,磕到他腿上。
“你、你又没看过。”她嘟囔。
梁铮忍俊不禁。
他懒怠地颔首,看似在附和她的话。
很快又接道:“你不给我看,还怪我没看过?”
李含章柔肩微颤,脸颊愈发红,像在染缸里浸透。
她憋了好半天,终于匀出些羞恼来,气呼呼地抬眉、软绵绵地剜他。
“坏狗狗,又在欺负卿卿。”
双足也不依不饶,对着梁铮轻飘飘地乱蹬。
“以前还是乖、乖狗狗的。”
“怎么、怎么对卿卿越来越坏了?”
“卿卿、卿卿要……”
梁铮尚未等到下文,也还没来得及捉她,便见她瘦踝悬停、好似灵光乍现。
下一刻,柔热的雪足轻轻沉落。
一丝惊愕在梁铮眼中闪过。
李含章扬着颌,半室的火色在她颊边滚,烧出烈烈的潮红。
“卿卿……要罚你。”
说得羞怯、懵懂、又娇矜。
梁铮喉结微滚,难捱的躁火在胸膛内升腾。
望她良久,忽地笑了一声。
他坦率地曲开半腿、欺上软褥。
衣衫整洁,独与她门户大开、泰然处之。
“想怎么罚?”问声也慵懒低沉。
醉醺醺的小孔雀眨着眼,半是酒后的朦胧,半是天真的狡黠。
她轻轻叩动足尖:“坏狗狗……会自己做坏事吗?”
水盈盈的目光聚焦足下,认真而专注,带着一丝好奇与探究。
“做坏事时,会不会……想着卿卿呢?”
梁铮低首,看向那片雪白的足背。
他勾唇:“想知道?”
“嗯……”应他的声音轻轻小小,“卿卿……很想知道。”
-
李含章再醒来时,已日上三竿。
老梁家的屋舍朝向很好,她眼也未睁,便感觉到疏朗的冬阳落在睑上。
她身子好累,脑袋也昏昏沉沉。
浑身的气劲像被人卸去,根本动弹不得。
李含章在褥上躺了一会儿,直到力气回归身体,才支起半身。
屋内除了她,再无旁人。
隔着门,浣衣声正淋漓作响。
她低头,打量身上的衣物——仍是昨日浴后那件鹅黄袄裙,没更换过。
李含章坐在褥上,认真地追忆起自己昨日的经历。
可她的脑袋糊成一团,除了饮过鸡鸣酒,几乎找不到任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