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3)(2 / 3)

金枝与恶狼 遗珠 5495 字 6个月前

拆了。

闹得他头疼,别无办法,只好走入北堂。

屋里热烘烘的,梁铮才练过,体温高,身上丝丝冒着白烟儿。

他站在门前,利落地拍了拍冻得干涩的手,朝着寝室的方向瞥了一眼。

红彤彤的喜被,翠绿绿的礼衣。

还有白花花的半条长腿,露在被褥外头。

梁铮的太阳穴猛地一跳,转开视线,不耐地啧了一声。

他突然想起李含章昨夜一骨碌骂他的话。

到底是谁不知廉耻啊

榻上的李含章似乎有所感知,慢慢舒开眉头,闭着眼喃喃自语,让人听不大清楚。

梁铮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走到榻边。

他别过头,目光看向别处,朝榻上的李含章俯身,凑去听她在说些什么。

话还没听清。

两条纤臂缠住了他的脖颈。

李含章本就觉着冷,忽然感觉一团火靠到身前,本能地就抱了上去。

梁铮猝不及防,连忙伸手撑住床榻,才不至于被李含章拽到榻上。

他绷着脖颈,竭力不去看她,恨恨道“松手。”

李含章还迷糊着,无知无觉,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小声低喃“好热”

边说着,边将两条腿往梁铮腰上卷。

梁铮浑身一僵。

他想走,却被李含章连搂带抱地缠住,一直腰,竟将人也带了起来。

李含章就这样挂在了梁铮的身上。

慢慢地滑了下去。

强烈的失重感冲击下,李含章悠悠转醒。

长公主睁开惺忪的睡眼,看见了昨夜还记恨着的人。

李含章迟钝地眨了眨眼眸。

身体又掉下去一点。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悬在半空顺便挂在梁铮身上。

“呀”她惊呼一声,下意识收紧了手和腿。

“李含章,你松开。”梁铮黑着脸,“别逼老子给你扒下来。”

事实是,他根本连碰都不敢碰她,一双手全然无处安放,正僵硬地举在两侧。

李含章将腿绞得更紧了“不要”

还没穿鞋呢,天这么冷,她才不要光足踩在地上

她昨夜睡时是合衣而眠,可礼衣繁重,被窝暖热,梦里又在那儿瞎扑腾,此刻醒来时,最外头的翟衣早就被迷瞪瞪地扒下,纤细的胳膊与腿就从衣裙下窜出来。

此刻,胳膊挂在梁铮颈间,腿缠在梁铮腰上。

触感十分温热。

总感觉哪儿怪怪的。

李含章定睛一看,发现梁铮赤膊着上身,愣是什么也没穿。

奇异的触感,竟源于二人相贴的肌肤。

“呀啊”又是一声惊呼。

李含章赶忙闭上眼,面红耳赤“你、你怎么不穿衣裳”

可她又不敢松手。

一松手那不就掉下去了吗

梁铮闻言,一时哑然。

塞北昼夜温差极大,冬日寒冷异常。在前线作战时,后方输送的补给未必能按时抵达,将士们常要顶着酷寒与犬戎族交战。

因此,在北府军中,赤膊冬练是不成文的规矩。

倘若穿着衣裳,外衫上就都会浸染寒气,反倒是赤膊时,躯干为了抗寒会不断发热,自屋外进入室内后更甚要不然,又怎会让她觉得暖和。

他本不想进屋搭理李含章,难得好心,却被人主动缠上身来。

还反咬他一口。

梁铮自觉百口莫辩,怒极反笑“你有意见”

“流氓”李含章羞愤,“你给本宫穿鞋,放本宫下去”

现在是她急着跑了。

“给你穿鞋笑话。”梁铮咬牙切齿,“你自己没手”

从不曾有人这样说过。

李含章的气焰顿时被浇灭一半,嗫嚅道“我”

连称谓都不自觉地改换。

梁铮听李含章气势减弱,低眉扫她一眼,发现她双眸紧闭,睫羽低垂,有几分如蘸水雾的湿润,连那枚泪痣也轻轻颤着、很是委屈。

憋着的火气莫名消下。

怎么整得跟他欺负弱女子似的。

梁铮烦闷地啧了一声“放你回榻上,自己穿。”

他皱着眉头,浑身绷着力道,缓缓向软榻弯下腰去。

背脊一触到软榻,李含章就飞快地收回了缠住梁铮的四肢,将自己重新裹进被褥。

她捂住发烫的脸颊,娇声斥他“出去”

话音还未落尽,木门便一开一合。

梁铮走得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李含章躺在榻上,松开紧贴的指缝,看着清晨的薄光一点点透过窗纸、打在十指之间,终于想起该如何去驳方才梁铮那句诘问。

她是长公主,难道不该被伺候吗

只有他梁铮一人,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

她翻身,小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