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老酒头很是不屑:“老儿我啊...从不需剑。”
“为什么?”洛羽追问。
老酒头盯着他那颤动的双眼,咧嘴坏笑,只随手烟杆向远方轻轻一指。
霎那间~天地轰鸣,振聋发聩!
洛羽转头惊望,但见老酒头所指方向,天地竟齐整分裂而开,显露犹如深渊般的无尽虚无。
随即,老酒头只对着烟嘴,很是自然地轻轻一吸,那裂开的天地,竟瞬间合拢如初!
洛羽震惊失色,汗如雨下侵湿了青衫。
一指一吸之间,竟叫...天地开,无际遥不可及;天地合,无极天凝地闭!
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自己终于明白了...老酒头确实不需要剑,因为天地在他的眼中什么也不是,又何况自己还只是一个连剑都没有的小小剑客。
过去自己一直认为老酒头有些古怪,应该是深藏不露,却不曾想,这一露手,便是惊天动地!
可自己怎会有这么一位‘忘年交’?
自己一定是忘了什么重要的记忆!
此刻,老酒头已看向了神色阴晴不定的洛羽,坏笑着凑近了他那张老脸,问道:“是不是很无力,感觉自己很弱小?呵~那是因为你开口了...”
“开口?”洛羽不解其意。
老酒头则一脸鄙夷的说道:“因为你开口乞求别人的帮助,无疑是在告诉了别人,你...很无能、很废物、还很傻哈哈哈~。”
恣意嘲笑声起,他接着道:“周围人嫌弃地远离你,或笑着在你身上踩上一脚。是因为你个傻子穷啊,不仅身无分文,还没有价值。”
洛羽额头青筋隆起,目怒深凝,咬牙隐忍,一字一句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老酒头‘嘁’了一声,显得很鄙夷,依旧不曾停口:“你怒了,你懂!......因为只会乞求的傻子,满脑子都是愚昧的问题。如果你依旧弱小,弱小得只能苟延残喘在他人的庇护下,那你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说着,老酒头的烟杆已不断敲打在了他的侧脑上,咧嘴坏笑道:“你穷,穷得连把像样的剑都没有,穷得只能连累他人而不自知,穷得连自己是谁都不敢说。你...弱小,弱小得像一个一无是处的傻子。懂了没,傻子...?”
与此同时,洛羽气息急促,喘息如风箱鼓动,面红耳赤。
那只还在敲击着他的可恶烟杆,像极了揭开遮羞布的巴掌,一次次地抽打着自己可笑的尊严。
老酒头话音未落,他已挡开了烟杆,猛然站起,双拳紧握裂响!
不知为何?自己很想给这东西一拳,可他还是忍了。
渐渐地...吐出胸中一口郁气,脸色慢慢和缓。
他重新坐回了栏上,和老酒头一起望着远方的风景,久久不语。
清风徐徐,吹乱了他的发丝,也拨乱了那颗孤伤寒冷的心。
许久之后,他那黯然的目光已定在了枯柳下,那静静斜靠的青竹鱼竿上,眼中柔光晶莹闪动。
他那愁苦的面容上,已满是忧郁之色,正自语喃喃着:“...人难留,情难留;待到离别...泪已流,何人知我忧?恨无由,怨也无由;往事如梦...催人愁,思绪绞心头。”
“啪~!”老酒头突然一拍大腿,伸出了大拇指,不合时宜的赞道:“好湿、好湿啊!”
洛羽自嘲一笑,站起身来,转头看向了石丘方向,坚定道:“香火...我一定劈开,天...也一定是我的!”
老酒头摊手表示请自便。
洛羽转过头去,似有些疲惫:“我从未喝过你那忘忧酒,对吗?”
见老酒头迟迟没有回答,他点了点头,心中了然,亦笑了:“我不信你。”
老酒头这次却开口了:“那现在呢?”
洛羽闷哼了一声,啐道:“~老东西。”
说着,他便拿起了柳条,转身离去。
身后传来了老酒头自言自语的感叹声。
“这儿真小啊~小得微如尘埃;这儿真大啊~大得看不到尽头......喂~傻子,老儿我这诗,作得如何?”
洛羽脚步毫不停留,头也不回的恶评道:“狗屁。”
老酒头不仅不怒,反而对这评价颇为满意,眉开眼笑着。
“嗯~不是狗屁不通就好...”
说着,他看向了远方,吹出一口飘渺如浮云的烟气,嗓音中竟充满沧桑之感如被无尽岁月打磨过。
“...烟云梦,一梦盗尽春秋;香火分,十分道炁何求?吾道...无中生有。”
声声颤八方,回荡水天一色间。
石丘上,传来了鞭挞之声。
相比过去,节奏慢了许多,声音却快了许多。
...
又过了七日,天气依旧晴朗。
老酒头总是靠坐在廊下,看着远方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