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势大,众卫士忧心战事不利,恐祸及族人,因此多有畏战之心。”
“知道了,下去吧。”洛羽不动声色,下令清瑶带领着清氏数十名卫士,暂时编入妙氏队列中。
约莫大半个时辰后,四阵山海卫已跨过山巅,列阵于南山脚下浅泽之中。
而此时的洛羽与诸青云客卿,已至山巅南侧,俯瞰杂乱无章的四股方阵。
众人见之无不摇头,或面露担忧之色。
而洛羽却没有任何表情,只吩咐道:“龙丘飞皇,你就与寒千道友,留守此山吧。”
“这...!”龙丘飞皇见道子执意反攻,自己如今已无法改变,又岂愿留守?
遂,躬身乞求道:“道子既然执意进攻,还请带上飞皇,飞皇必奋勇当先,忘乎生死。”
落后一步的寒千,亦沉声,似有不悦道:“道子何故留我在此?寒某虽不是青云客卿,却也有诛魔之心!”
洛羽头也不回地伸手,冷言制止道:“不必了,清五山乃千山域海之要冲,汝二人就在此地镇守,也可以防不测。”
见此,龙丘飞皇与寒千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得点头应下。
随即,洛羽便领着小凡,和魏无伤、珈男、玉障、金儿、银儿,来到了南山脚下的壁垒之上,横列傲立于卫旗之下。
此刻,南山脚下的壁垒外,五千山海卫可谓士气低沉,愁云密布。不少人的眼中,甚至流露丝丝畏惧与慌乱之色。
这些人大多年轻,想来是未曾经历过战阵的新晋山海卫士。
见天机道子与诸青云客卿皆至,众人那低靡的情绪虽有些许收敛,却依旧窃窃私语,叹息声连连,哪有一丝与邪魔鏖战十万载的铁军山海卫的模样?
即便有四位山主不断喝斥,依旧改变不了多少。
毕竟在他们看来,今朝之局面已完全处于劣势,应该防守才是。可高高在上的天机道子与众青云客卿们,竟然为了自己那‘封魔居胥’的荣耀,而执意命他们五千山海卫主动出击,这无异于以卵击石。
青云客卿有灵力,又有气运加持,自然不怕,可如同凡人的他们这些山海卫呢?面对无量的夜游卫,一旦陷入死地,形势危及时,青云客卿还有机会杀出重围,可他们山海卫又哪有这等本事,岂不是死多活少?
所以,此刻无论诸山主如何弹压喝令,众山海卫都显得士气低靡,不爽的议论声反倒愈演愈烈。
见山海卫乱不成军的模样,就连小凡这等不通战事的小丫头,都看不下去了。
她叉腰气沉丹田,娇喝四方:“都给我住口~!”
霎那间,这锐利的声浪纷入众卫士之耳,如无形之剑悬挂在侧,让人为之一惊!纷纷侧目看来。
只见小凡蹙眉,点指向众卫士道:“你们一个个垂头丧气,还是那激流勇进的山海卫士吗?”
山海卫人群中顿时便响起了不爽的反驳声。
“难道我等是山海卫,就要去送死?”
“是啊,我们死了,族人怎么办?”
“怎么办...?”
一时间,抗议之声四起。
小凡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激起了千层浪,顿时怔在了原地。
玉障则面色不善地沉声低喝道:“山海卫的职责,就是听命烟雨法旨,守护山海,尔等难道不想洗刷无根之水屈辱之名吗?”
此言一出,壁垒下便有一满面沧桑的卫士,面露悲苦道:“你们是仙国的天之骄子,仙国子民更是百倍千倍于我族,他们为什么不去?我们这些无根之水,被诅咒在这片荒凉的千山域海中...已经十万年了!难道还不够吗?”
“是啊!难道还不够吗?”
“为什么还要我们去送死?”
只见另一位女卫士含泪愤恨道:“我们无法修炼,如同凡人,难道在你们高高在上的仙国人眼中,我们就是卑贱的蝼蚁吗?为什么?为什么呀?”
“为什么?”玉障沉喝道:“为了洗刷尔等先祖犯下的罪孽,为了天下苍生!”
可他话音未落,山海卫中已传来了哭腔悲凄声:“...狗屁苍生!狗屁!那是你们仙国的苍生,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祖、我父、我兄,皆力战殒殁,我们...受够了!只求一息安宁...”
“对,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死的人是我等族人,又不是你们...凭什么?”
“和我
们有什么关系?”
一时间,质问、愤恨、悲凄、畏惧声四起,离乱人心。
“当然有关系!”
忽然,平淡无奇到微弱的声音响起,却穿破一切嘈杂,纷入众人之耳。
众山海卫寻声望向了那卫旗招展下,正伸手抚握隐隐褐红斑驳旗杆的青衫身影。
洛羽婆娑着旗杆,仰望着眼前正无风自动,猎猎招展的卫旗,幽幽道:“当你们遇到想要守护的东西时,你们的生命便不再属于自己。天下苍生太过遥远,而你们的族人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