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在半山居雅室之内,白恋星正惊讶地抬头,询问地看向了自己的母亲天后。
而天后则微笑点头,似是回忆道:“当初,他也曾痛苦过、一度抉择过,虽然他很想摆脱命运沉重的枷锁,留在这山海,甚至不顾一切地将那面具摘下,掷入后山;也曾将那手环传给了他的得意弟子。但...命运之轮的诅咒,已经开始转动...。”
说着,天后竟幽怨地看向西方,微微摇头喃喃着:“他终究还是没能逃出命运的束缚,因为他叫萧在天。呵~在天之人,又怎么可能甘心长留在这片大地之上?最终,他义无反顾的走了,只让接引传了一句话,百年必归...。可一千多年了,他走了整整一千多年了!”
听着母后那伤惋之音,白恋星情不自禁地搂住了她,心中寒凉地微微摇头:“父亲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天后望着自己的女儿,凄美苦笑:“回来?会回来吗?第一个百年,我婉歌远远地痴望五行宗,在期待中等待;第二个百年,母后在怨恨与悲伤中等待,很漫长...;然后两百年...五百年...直到心如寒潭...。他用千年选择了他的道,绝了我的情,忘了山海还有他的妻,还有他的女儿......。”
说着,天后望向窗外纷飞的桃花,映衬着远处的云雾山岭,如粉色的海洋一般浮动。
她竟露出了一抹少女般的微笑:“...像你这般年纪时,母后也曾以为山高水长、来日方长,何惜路遥马亡?殊不知,千年枯等如过场,人走茶凉,终究不过是......大梦一场。”
随即,她自嘲一笑:“人族有句话说得极好~怨女多痴情,良缘...悲中欺!痴望千年,到头来也不过是自欺欺人。仙,又怎能重归人间山海?”
一行清泪滑落脸颊,天后微舒云袖,轻轻拭去。
随即,她站起身来,神色恢复冰冷,看向白恋星:“所以,他注定将走上一条不归路。而你,母后绝不允许你重蹈覆辙。”
白恋星闻之,在沉默片刻后,她忽然站起,问道:“那您...后悔吗?”
天后瞬间怔在了原地,而白恋星则期盼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望着她那美艳地双眸中正在不断颤动的荧光,她再次焦急地询问:“您后悔遇到父亲吗?母亲~!”
这一声母亲,直叫阁楼内,一霎陷入沉寂...。
...
不知沉寂了多久,最终天后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她伸手爱怜地轻抚着白恋星的脸颊,慈爱的淡淡微笑着:“还真是母后的好女儿。”
白恋星亦露出了笑容,可不过片刻,她便试探的问道:“母后,那他是不是不用来参加天灵闻道了?”
天后何等人物?自然一眼便看出了自家女儿的小心思,分明就是在袒护那小子。
想到这,她故作决绝地一挥云袖,拨开白恋星的手说道:“胡闹!约定已下,岂容悔改?”
白恋星则恼道:“三指之约,母后不也出尔反尔...”
见母后凤目瞪来,她虽然本能的收声,但那垂首东张西望的眼神,显然是不服的,同时还嘀咕着:“...他又不通阵道,就算能强行破阵登顶,实力也将大损,又如何角逐...?”
天后则风轻云淡的回道:“可以学。”
“学?”白恋星惊讶地看向母后,随即她眼中光芒一闪,便露出了讨好的笑容:“那恋星去教他...。”
她自然不是真的要去传授洛羽什么阵道,而是准备告知洛羽天灵闻道的情况,同时约好登山之时,由她来破阵即可。
可天后的脸色,却是一沉,喝令道:“从今日起,至天灵闻道前这段时间,你不可出半山居一步,此次天灵闻道你也不用参加了。”
望着母后那双如星河般深邃美艳的凤目,似能看穿自己一切心思
一般!
白恋星闻之惊呆了,显然母后是将洛羽的登山之路给封死了!
一时间,她真不知道,没有自己的相助,洛羽如何能顺利登上山顶!难道真的让他临时修习阵道?
望着已经转身,准备离去的母后,她急忙追上,抗议道:“母后分明就是诚心刁难。”
天后停在了门外,回首一笑:“离天灵闻道还有三日的时间。那小子不是自称品行、资质、样貌...皆无可挑剔,三句离不开小婿吗?若被一小小阵道难住,又岂能为本后之婿?”
白恋星对洛羽的不要脸,自然深信不疑!
只见她争辩道:“天下岂有一蹴而就的阵道...?”
可还未待她说完,她的母后已经一步遁走至桃林结界之外,再一步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留下一句,自四方悠然飘入白恋星耳中。
“此刻,他正在青灵仙市幻天阁内,购买阵道修习玉简,很自信、很有趣,不是吗...?”
“这...!”白恋星惊讶地立于半山居门外...。
虽然母后那最后之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