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鼠一窝。】
金承业笑着喝了口酒,志得意满的模样与那天楼道中失魂落魄的人判若两人。
他毫不意外的模样让赵岭心底咯噔一下,但脸上还是带着虚假的笑意:“金少如此日理万机,竟然还有组局的雅致。”
“我是个闲人,不如赵总繁忙,若不是美人相邀恐怕还是请不到。”
金承业从来没有邀请过自己,这点赵岭是可以肯定的。但是赵岭想起被他婉拒的陈纬发来的邀请短信,心道简少钧说的是对的,陈纬就是金承业的走狗。
这时一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和赵岭擦肩而过。当他在金承业身边坐下后自然而然地和赵岭对了个脸,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尴尬之色。
这人正是陈纬。
果真是蛇鼠一窝。
回味了一番金承业的话又看见了陈纬的反应,赵岭淡淡地瞥了一眼王琪,王琪略有些心虚地别开眼,却还是说:“原来学弟与金少认识。”
赵岭不语,而王琪看着离自己肩膀远了一点的西装,心中叹了一口气,知道赵岭是不信自己了。
虽然她确实做得不地道,只是真当这一刻到来时,王琪不免有些悲哀。
悲哀自己,悲哀学生时代的一切终究一去不返。
只是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圆桌上只余下金承业身旁的两个位置,王琪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坐在了和金承业隔一个空位的位置上。
赵岭站在原地没有动,声音冷淡:“金少找我有事?有事的话,不妨直说。”
“赵总恐怕跟我有些误会。”金承业站起身,走到赵岭身旁,哥俩好一样的搭着赵岭的肩膀,“你是我兄弟的朋友,自然就是我的朋友,之前有些误会,所以想请赵总赏脸吃顿饭。今天来的呢,都是我的好兄弟,赵总以后在b市行走,难免也要和我这些兄弟打交道,认识认识不是什么坏事。”
金承业的话说到这份上,再加上半推半搡的动作,赵岭不得不坐上唯一一个空位,也就是金承业的右手边。
赵岭刚坐下,金承业殷切地将赵岭杯中的白酒满上,看见杯中满满当当地白酒,赵岭再次看向了坐在自己右边的王琪,王琪不自然地避开了赵岭的目光。
多少猜到其中的蹊跷,赵岭拿起小巧的白酒杯转了转,任由白酒蔓延至指甲虎口,直到白酒沾染上王琪放在桌上的绸缎手包,赵岭才放下了酒杯。
看着藕荷色手包逐渐转深,王琪的目光略有些惊慌,而赵岭看也没看她,只是笑道:“突然想起大学时和学姐喝的那场酒,也是喝的白酒。”
说着,赵岭笑着把白酒杯倒扣在骨碟上,刹那间酒香四溢:“金少盛情难却,只是我酒量实在是不太好,尤其是白酒,也就是一杯酒的量,这点vicky姐也是知道的。”
随后赵岭给自己和金承业的茶杯中加满了热茶:“金少愿意拿我当兄弟,我也就不见外了,以茶代酒敬金少一杯。”
在金承业难看的脸色中,赵岭举起茶杯抿了一口。
“金少果真盛情。”赵岭含笑道,“这茶不比跟老爷子喝的茶差。”
赵岭把老爷子搬出来了,金承业便是面沉如水也得喝下折扣茶。
茶汤入口,烫得金承业骂娘的心都有了。
陈纬赔着笑努力活跃饭桌上的气氛,但酒显然是喝不了了。
一盘盘菜上了桌,赵岭趁着金承业在和陈纬说话的时候,解锁手机却发现自己发出去的信息如石沉大海。
是在忙吗?
赵岭不确定,但他想起简少钧的叮嘱,还是用着仅剩5%的电量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电话刚拨出去,金承业已经停止了和陈纬说话,目光落在了赵岭下垂的左手,赵岭将手机熄了屏后若无其事地把手机放在桌上。
金承业眸子微闪,随后赵岭就看见自己手机被一只手按住了,金承业的手轻轻一按音量键,笑道:“放心,我和我兄弟说过了,他担心自己出差怕你一个人太无聊,这才让我组局约你出来。”
放屁!
金承业说的话赵岭是一个标点都不相信,但也不好说自己真的在给简少钧打电话:“金少多虑了,只是一些公事需要处理。”
“赵总这就不给我面子了,既然都不喝酒,这公事放到吃饱喝足再处理也不迟不是?”
赵岭只好笑了笑,又给金承业添了点茶水。
金承业倒也真没把赵岭当外人,话里话外都在说自己准备投资或是正在投资的产业。
其中不乏赵岭有所耳闻的项目。
起初赵岭还不太明白,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金承业为什么要说这些。
“以赵总的能力,何必屈居于一个总秘的职位?”
赵岭内心翻了个白眼,但表面上还是不出错地答道:“银总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并没有离开银萃的想法。”心中腹诽,金承业总不会幼稚地跑去跟银苍蕴嚼舌根吧?也不知道银苍蕴理不理金承业。
别人或许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