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慢悠悠:“你可能不清楚,我最喜欢看小孩哭鼻。”
这一点吕濡倒不怀疑,毕竟谢苒离就一个活生生的例。
过年期间,严斯九不知怎么又把谢苒离弄哭了,一大家在,谢苒离有人撑腰,哭着就要去告状。
严斯九不慌不忙,甩出几个大红包,说:“你能哭十分钟,给你一个,哭二十分钟,给你俩,上不封顶。”
那天为了红包,谢苒离硬生生哭了半小时,哭到最后实在哭不动了,眼泪干了,眼皮肿了,嗓也哑了。
严斯九呢,听了半小时的鬼哭狼嚎,心情反而十分愉悦,如数送出大红包,还让谢苒离下次努努力,争取多哭会。
“你哥我有的钱。”
他末了这么说。
这把谢苒离气得啊,拉着吕濡吐槽半天。
“你说我哥不心理变态啊?!”
想到这,吕濡眼泪全无,甚至有点想笑了。
低头涂『药』的男人像头顶长了眼,忽地抬起头看她。
“笑什么?”
吕濡忙摇头。
严斯九:“怎么不哭了?”
吕濡用唇语讷讷反驳:【我,我不小孩。】
严斯九盯着她的唇,似在仔细分辨她说了什么,目光灼灼。
片刻后,他目光松动,低头涂『药』,淡声问:“你不小孩什么?”
吕濡被他问住,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不等她想出怎么回答,严斯九又抬起了头。
“哦对,你不小孩,你……”
男人挑眉,桃花眼漾着促狭笑意,薄唇慢慢悠悠吐出三个字——
“小哑巴。”
吕濡愣了几秒,尽量忽视发烫的耳根,低下头笑了笑。
虽然小哑巴三个字,被严斯九这么轻笑着说出来,杀伤力巨大,她难免心动怦然。
她也很清楚,他真心把她当妹妹,当家人。
也挺好的。
家人比任何一种关系要稳固,长久。
一怦然心悸,一情难自已,还小心安放在心底。
即便无人知晓也未尝不可。
吕濡扭过脸,看向远处青山。
白雾渐渐消散,阳光拨开云雾,漏下丝丝缕缕的金线在山顶,熠熠生辉。
天快要放晴了。
真好。
听着严斯九压抑着的闷笑声,吕濡心头没能恢复声音的阴霾冰消云散。
小哑巴就小哑巴,她喜欢听他这么叫她。
他或许真的有失望,却从没让她察觉,一直在保护她敏感又脆弱的情绪。
这么好的哥哥,到哪去找。
吕濡低头看向半蹲在自己面,认真小心涂『药』的男人,那短利的黑发顶上卧着一个小小的发旋,看着莫名有股柔软的意味。
很像他这个人。
吕濡悄悄弯起唇角。
严斯九涂完『药』水,收起医『药』包,一抬头就看这副漾着金光的浅笑梨涡,心被什么东西拨了一下。
“小哑巴。”他听自己轻声地说,“后不许再被别人欺负了。”
吕濡用力点头,拿出手机当着严斯九的面,给周安发了条微信——
【周医生,我想继续治疗。】
-
之后两天,云城时而下雨时而放晴,天气着实让人琢磨不透。
下雨时吕濡和严斯九就窝在宾馆打牌玩游戏看电视,天晴时就在附近闲逛。
吕濡带严斯九去看自己小时居住的地方,带他去看她的幼园小学和初,给他讲述她在这条老街上发生的琐碎往事。
路过电玩城时,严斯九突然停下,指着门口的娃娃机对吕濡说:“会玩吗?”
吕濡犹豫了几秒,点了点头。
严斯九径直走到自助兑换机,换了一筐币给她,然后自己站在一边看着她玩。
开始吕濡被他盯着,有拘谨,用了半框币也没夹出来一个。
严斯九转身又换了一筐币给她,脸上清清楚楚写着“老有的钱”。
吕濡渐渐收敛心神,开始稳定发挥,一个接一个收获战利品。
严斯九在一旁替她拿,不多时,手就抱满了玩偶。
附近的小朋友们消息灵通,一看那个发娃娃的漂亮姐姐又来了,呼啦啦又围了过来。
姐姐姐姐叫个不停。
对一旁的黑脸男人视若无睹。
吕濡被小不点们哄得眉开眼笑,又想把玩偶分出去,不料严斯九不松手。
吕濡他一副不愿意给的样,耐心向他解释,玩偶太多,她拿回去也浪费,小朋友这么可爱,不如分给他们一。
严斯九鼻腔冷哼,不为所动。
哪可爱?
叽叽喳喳,聒噪的很。
吕濡继续试图和他讲理。
小不点们一边眼巴巴瞅着,一边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这叔